向西而去准备营救陆正的众人并未如愿到达战场,西行万里后便有掌教李昊利用传音玉符传来消息——陆正和南阳子、贞颖仙子已经利用传送阵返回宗门。
众人心头顿时一松,然后火急火燎的再返身回去。此时道清门西面的大小城池几乎已经被搬空,只有在靠近道清数千里的范围内才能看到地面上密密麻麻聚集的百姓人潮,天空中飞舟往来,道清门几乎是动用了门中上下全部的飞舟法器,一批又一批的百姓被送往道清门中,更多的人群则被送往了道清东面的几座大城。
匆忙回来的众人在山前分道扬镳。路上得知陆正对敌受伤,孟绍文和吕胜等人便要直接返回星河峰,甘叔常和赵桦本也要去,但山前奉命等候的弟子递了几句掌教的传话,主峰大殿上似乎正在商议要事,令他们回山后火速前往。当下他们二人便智能与吕胜一道转向大自在峰而去。分开之际,吕胜忧心忡忡,对陆正的伤势放心不下,对着孟绍文一阵嘱咐这才离开。
大自在峰上似乎又是七脉首座聚首的架势,孟绍文心思活跃,猜到贞颖仙子这时应该已经留在了太玄殿,商议之事不外乎就是原天行的大举进犯。眼下道清门实力尚不足全盛之时的五成,能连番出击走到今天这步,可以说全是陆正一人之功,起码在数次大战中出了大力气的那些西方异域之人便都是响应陆正号召而来。
孟绍文对太玄殿上的事情没多大兴趣,在他眼里,只要陆正无碍,一切就都有可能。
等到了星河峰,本来还在山外负责接引百姓的卫大中和齐彦等星河峰弟子都已回来,栖身在山中的西方异人围在堂前门口,看到有人过来,便纷纷欠身让开道路。
“小金子怎么样了!”孟绍文风风火火,与以往的懒散形态大不相同,他一头扎进房中,只见香炉青烟摆了一地,还没看着人影,里面便先有几个人转了出来。
“孟师弟你回来了!”当先出来的是卫大中,看到孟绍文顿时咧嘴笑开,他瞧见孟绍文莽莽撞撞就要入内,当下赶紧将他拉住,做个噤声的手势,自己说话的声音也压低许多:“莫急莫急,那位南阳子老前辈正在内里为陆师弟护法,千万打搅不得。”
孟绍文双眉紧锁,依言停下脚步,却还是踮脚探着身子向里面看去,但后面卫大中后面还有齐彦等人,他视线被挡,根本看不到内堂情形——“让开……嘘嘘,小声小声,知道知道……齐师兄你让开点,让我看看……”
孟绍文心急如焚,但着实看不到里面情况,最后被卫大中和齐彦架着胳膊拖了出来。
“到底怎么样啊……你们两个倒是快说啊!”
卫大中呵呵笑着,模样轻松,“无碍无碍,听南阳子老前辈说,只要静养一段时间即可……”
孟绍文瞪大眼睛,“没事?真没事?”
卫大中顿时板起脸来,“我还骗你不成……大家且先散了,陆师弟确实受了点伤,但并不要紧,大家都去忙吧……原天行即将进犯,山里山外如今忙碌一片,陆师弟既然无恙,那大家就不要聚在这里了……”
卫大中和齐彦的表现似乎也证实了陆正的情况,当下聚在此处的星河峰弟子便缓缓散去,齐彦跟孟绍文低声耳语了几句,随后就亲自带着一帮师兄弟去山外帮忙。那些西方异域之人也在为首红衣主教的劝说下纷纷离开。
堂前只剩下卫大中和孟绍文,山风袭来,林音轻吟,沙沙的声音传入耳中,孟绍文在堂前的台阶上坐了下来,卫大中脸上笑意慢慢散去,轻轻坐在了旁边。
片刻沉寂后,卫大中突然幽幽开口:“你可知道陆师弟是如何脱身的?”
孟绍文摇了摇头,“不是传送回来的吗……”
卫大中不置可否,一向木讷的表情中多了些许痛心,“是传送回来的,可陆师弟为了脱身,居然自引天地雷劫……”
“什么!”孟绍文吃惊不小,但旋即捂住嘴巴生怕吵到堂内之人,他压低声音,瞪眼道,“那你还说小金子没事!”
“我要是不这么说,星河峰就要乱了!”卫大中握紧了拳头,狠狠砸在自己腿上,“现在原天行进犯在即,你们这趟出去只是探了探虚实,想来不用三五日,那魔头必定会到达山下,要是让陆师弟受伤的消息传出去,那……”
“他伤情到底如何!”孟绍文打断问道
卫大中怔了一怔,缓缓摇头,“南阳子老前辈说他并无大碍,可天地雷劫岂是糊弄人的?我怕他是担心引起大家惶恐,故意这么跟我说的。”
孟绍文大急,起身就要进去,但刚转身却又停在那里,一阵纠结犹豫,最后愤愤跺脚,反倒是向堂前树林走去。
“砰!”孟绍文一拳砸在树上,浑身微颤,心中说不出的难受——“只恨我们道行不济,修为不堪,不仅帮不上什么忙,反而成了累赘!”
卫大中默默走近,拍着它的肩膀,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半晌后才开口:“你莫心急,陆师弟真的没事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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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光入目,温暖和煦,缓缓睁眼醒来的陆正感觉到一股暖流在全身流走,等到眼前事物清晰,他才发现自己正穿着一身雪白内衣独自躺在房间的中间。
周围八个方位各有香炉一鼎,烟气散开,却在空气中慢慢消失不见,努力吸了吸鼻子才闻到淡淡的清香,但内种夹杂中其他气味,似乎这八个香炉中并不都是相同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