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弹药,准备战斗!”
“检查弹药,准备战斗!”
……
还有不到百来人,靠在打谷场台下残破的石头堆砌的水沟里,各班排长逐级下达作战准备命令,看着小鬼子集群冲锋下来,所有伤兵都卯足一口底气,疲累伤残之躯爆发出一股新力,趴在冰凉潮湿的沟壑斜面上,端枪瞄准来敌……
“都稳住!放进来50米再打!”
黎叶大声吼着,手上取出十几枚手雷后,惋惜地将防水背包扔到一旁水沟里,它穿了几个枪眼不说,侧面被流弹划破四五道大口子,其中两道超过半尺长。简单说,这只现代包完全残破、只差四分五裂了。除了M9,现代的唯一念想,只剩挂在腰间的半截鱼刺矛尖了。
“轰!轰!轰!……”
黎叶带头扔手榴弹,气血值转化的能量流经双眼后、蔓延到全身直至手臂,酸胀的手臂,立时被暖流减轻,然后扔弹再恶化、再恢复……
鬼子像滚麻球一般,迅速靠近,被炸出缺口,瞬间就由后队鬼子补上,数量太多了。要不是村口不算广袤的地形,上千鬼子散兵线排出来,黎叶只有带兵后撤一途了。
“轰!”
鬼子抵近后,也扔出不少手雷,其中一颗正好将黎叶的破包炸成粉碎,冲击气流,把黎叶狠狠地掀翻、跌进被雨水浸湿后的沟底,糊了一屁股泥!
幸好此时,其余伤兵也快速扔完手榴弹,飞快地打光枪膛里的子弹,抵住了最先靠近的十几个小鬼子,黎叶才得以爬起身来、拔下肩上火辣辣焦疼的一枚弹片后,继续战斗……
“脱衣服!”
吴鸣山一声大吼。
这句满含歧义的话,很难得没有人想到歪处。大家迅速脱下身上国-军衣服,露出里面早就换穿好的鬼子军服。跟鬼子唯一差别就是胳膊、脖子上绑着一根土布毛巾。
“杀杀杀……”
伤兵们是没有力气冲出去的,这会儿功夫,鬼子用大量牺牲、靠人数优势挤进了战壕内,双方混战在一起……
焦灼只有数秒,鬼子依然完全糊涂谁是敌是友。所有人挤在一起,胡乱刺向身旁最近的人……
“锵锵锵……”
黎叶手上的一把佐官武士刀,砍得全是缺口,报废不远,但是他成功救下吴鸣山。还替崔大牛挡了刺后背心的一刀。
三人组成一个小团队,渐渐地把一些行动灵活的伤兵聚集在一起,冲出了战壕。
双方混战,鬼子大多自相残杀、死伤无数,即便是这样,浑水摸鱼的伤兵们本就处于弱势,不一会儿,只剩下黎叶身边的二十人,这还是他不时取出M9助力的结果!
天色慢慢黑沉下来,大雨早已经停歇。
山梁上面的鬼子指挥官已经增派三波鬼子、冲锋进来加入血战,局势愈加混乱……
“嗖!”
黎叶将武士刀投掷而出、插在一个鬼子少尉的心口,手上顺来一把刺刀也满是随即飞出、插在一个果子军曹的脖子上,救下了己方混战的一员伤兵,他快速扶起对方一看,却是陷入昏迷的吴鸣山……
“啪啪啪……”
黎叶的主要杀伤利器是鲁格P08手枪,换弹夹间隙,就用M9临时顶替,火力不间歇……
他自己也只怕未发现,他单手换弹夹的速度远超他人。不过此际所有人都拼死、奋力杀敌,无人注意到他战场生死考验磨练出来的特异绝活。
“杀……”
崔大牛只喊了半声,就立即停止。因为前面陡然一亮,众人已然穿出了上千小鬼子的冲锋阵型。
“别停下,加快速度!”
黎叶的低吼,让所有人浑身一震,脚下步伐自觉加快。
“啊!”
不时有人倒下,众人猛往前冲,很快钻入山坡上密林……
“大牛?黎爷!我王立峰,我们回来了。”
黎叶领头转过密林石道弯角,正巧遇见前头一小队人马,差点下意识地开枪,好在反应快捷,挪开枪口。发现对面也差不多同样的反应,两拨人同时劫后余生地狂笑起来……
“立峰,情况怎样?”黎叶擦去笑出来的凄凉泪水,颇为期待地问道。
“幸不辱命,鬼子的指挥部,我们已经找到。就是不知道是师团部,还是联队部的。但是里面有好几个鬼子大佐级别军官,我推断是鬼子第五师团指挥部的可能性最大!”王立峰的脸上有好几道划伤,胳膊上也缠着一块衣服碎布,他帮着黎叶将吴鸣山从黎叶背上解下来。
“鬼子将我们死死围住了,我们唯一生路,就在鬼子指挥部。但那是九死一生的险局,大家怎么看?”黎叶看了看王立峰、崔大牛几人。
“黎爷,干吧!端了鬼子指挥部!”
“兄弟,干吧!”
黎叶听着众人一致的口吻中,夹杂一道细不可闻的虚弱声音。
“老哥啊,你醒了!当前形势,正要你给个意见咧。”
却是吴鸣山醒了,颤巍巍地站起身,扶着王立峰和崔大牛,他的标志性的龅牙却丢失了一颗,说话间一个黑乎乎的豁口出现在唇齿之间。
“没说的,咱哥几个别无选择,在哪里都是一死,不如闯进鬼子指挥部拼一拼,不成功便成仁!”
“对对对,黎爷(连长),咱拼了!”
众人都是一副死志就义的慷慨赴死的样子,士气未减,却别到了另一个极致!
在场的加上王立峰带回来的人,只有21人,步枪18支、手枪6把、手榴弹8颗,子弹都不多了,刺刀倒是人手一把。
黎叶叹口气:“好!”
下达这个命令后,他脑中清明起来。
武器弹药不足,可以找小鬼子补充。但是可战人员,还要钯去吴鸣山这个重伤之人。其余重伤员全部没有冲出来。好在那边鬼子在黑夜中还在自相残杀,厮杀正酣……
鬼子四五次叠加冲锋,明显是想要一鼓作气拿下水头村。但是,鬼子想不到他们已经脱身……。这且不说,鬼子指挥部的兵力应该不多了。
这是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