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叶、董连芳、姜福生、陈操、马得金,还有137位百战存余的精英战士,守在码头的牺牲战友的灵枢阵列前。挡住了一波又一波的前来的“拜访慰问者”……
陈操有些不耐烦:“嗤!一帮软蛋,有本事强行出手抢啊!”
马得金续道:“就是!耍阴招,还这么磨叽,试探什么?直接来啊!”
忽然,一拨人冲了过来,他们从怀里、包里取出一物件,对准了众人……
“咔嚓!咔嚓!咔嚓……”
原来是一些新派的记者,操持着最新款的相机,对着这数十口棺椁的阵容,抢拍明日的头条新闻,不少新闻界的人士,也被一波又一波的国-军官兵的探问而惊动,纷纷涌来,还以为又是那个重要将领牺牲了……
董连芳一时间无语:“嘿!还以为谁真敢掏家伙动手?真是……”
白紧张一阵!
“嘀!扫描发现日军分支势力阵营挺身队暗杀组副总队长1名,消灭可收割2000点气血值……”
一个身形在人群中一晃而过,留下一条关键信息后,消失无踪。
黎叶的注意力一下子集中起来,这种混乱的地方,出现一个鬼子间谍很正常,但是一个暗杀组的近战强手,就有些不同寻常了。
“鬼子挺身队可是岗村建立专门对付我的!”
真是阴魂不散!
黎叶却没有感觉到危机笼罩在身的感知指引,他对董连芳在暗中示意了一下。
董连芳点点头,朝记者走去,大声道:“感谢广大记者朋友对我们普通士兵的关注,希望大家秉承媒体人的良知,对这些底层战士的牺牲抚恤金到位情况,进行追踪报道……”
顿时有近大半国府舌喉,哄然散去:“原来只是一些穷丘八,还以为什么人死了?!嗛!”
剩下还有一些机灵的,以为是董连芳故意在释放烟幕弹,不过随着董连芳逐一介绍这些牺牲战士的战斗经历和杀敌功绩!这些人也渐渐退走,除了那些真正爱国的报社媒体人,谁还会报道这样国府的黑幕——抚恤金不知道多少人沾手,报道这个,还不得罪许多国府高层啊?!
最后剩下二三个的记者,认真做记录,时不时地问这些战士的战斗细节,显得非常激动和佩服、向往……
被一些无良记者这样闹一波后,第九战区的接应的人终于“犹抱琵琶半遮面”地出现了。
不远处,老陈黑着一张脸坐在车里,并未下来,而是让他的新副官出面赶走了那几个爱国记者,随后才趾高气昂地朝董连芳一阵大吼……
黎叶看得清楚,老陈在车里阴笑。
“好得意么!”
黎叶冷哼一声,走了过去,一脚踹开那副官:“你有种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那副官笔挺的军服上出现一个沾满血泥的鞋印,顿时红着眼,吼道:“马上变天下雨了,你们把这些抗日英灵的棺椁,还摆放在这里让人围观,不怕淋湿他们么?”
黎叶没在意他刚才说的话,他看了看董连芳——是这个话?
董连芳眨眨眼,苦笑一下,瘪瘪嘴——是这话!
黎叶收到暗中确认,“哦”了一声:“原来是这话!你说的对。”
然后,没了。
此时此刻,应该踹错了人,道歉才对。
怎么不按照正常流程走呢?
董连芳、陈操、马得金几人最了解他的德性,不由得为一脸委屈的副官赶到惋惜,碰到了咱黎爷,你有理也会马上变成无理的!
果然……
黎叶说道:“你瞎了眼么?没看到我们准备拍完照走人?还有,你谁啊?身份都不通报,跑来吆五喝六的,这里是抗日英灵的灵枢的所在,谁都不可以大声喧哗,那是亵渎,知道么?”
我看了两个小时,你们还在这里不停地接受采访,哪有准备离开的迹象?
我通报过身份的!
大声喧哗和亵渎?你们接纳一波又一波的拜访者,一轮轮的记者拍照,那动静和喧闹远比我的大,好吧?
副官的表情,从委屈变成愤懑,再到冤屈,再到憋屈得双眼通红,神色阴沉得跟不远处的陈诚一个样儿。
黎叶自顾自地说道:“但是,我们不是不宽容的人,看在你这么诚心悔过的份上,我们代表这些英烈们原谅你了!”
宽容?
副官看看自己身上的血泥脏脚印,气得呼吸都停顿了。我才是受害者呀!
诚心悔过?
我恁你八辈的祖宗,我这是悔过么?你特玛的瞎眼了?我在生气呀!看表情三岁小孩都知道!我在生气,我很生气呀……
“原谅?”
副官喃喃地说道,“嗝”的一声,一口气憋住,气得浑身哆嗦着直翻白眼……
只听黎叶叹口气:“看看,这就是爱国情怀的表现,看到咱们新编独立团的战士的牺牲,就能如此悲痛欲绝,感情炽热而真挚啊!我个人代表这些英烈们,感谢你这个无名小卒的悼念和缅怀之情……”
我……
谁特玛悲痛欲绝?感情炽热?感情真挚?
谁特玛无名小卒?谁在悼念?谁在缅怀?
我是堂堂第九战区总司令的副官,到哪里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贵宾待遇?谁特玛会关注这些底层士兵的死活?你给我去死,去死……
“噗!”
副官大人直接喷出一口闷血,晕倒在地!
“呼呼呜……”
要不是场合不适,陈操、马得金,包括老诚一些的董连芳,都想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