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儿这便去。”秦贽倒是迫不及待地要赶过去了。
知茉随着秦蓁一同回来。
“大小姐,这大公子为何要唤您妹妹呢?”知茉不解。
秦蓁也摇头,“算来,我的确比他年长。”
“难道他不是?”知棋突然灵机一动。
“不是什么?”外头,秦贽不知何时进来了。
知棋一愣,转身诧异地看着秦贽。
秦贽笑了笑,而后走上前去,看着秦蓁道,“见了兄长,也不行礼?”
“我才是你的长姐。”秦蓁坐着,理直气壮道。
秦贽轻轻点头,而后缓缓地坐下,只是笑吟吟地看着她。
秦蓁也不甘示弱,二人便这样相互干瞪眼。
没一会,秦贽突然放声大笑起来。
秦蓁挑眉,低头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茶,冲着秦贽唤道,“兄长。”
“看来还不算太傻。”秦贽随即也端起茶盏。
知茉与知棋茫然地看着。
秦蓁盯着他,“可是应氏?”
“这些年来,她终究对我有养育之恩。”秦贽慢悠悠道。
“母亲呢?”秦蓁连忙问道。
“不知。”秦贽摇头,“我与你本就是分开养的。”
“哦。”秦蓁恍然大悟。
看来,他们之间必定发生了什么?
秦贽放下茶盏,“应氏一直以为我是她的亲生儿子。”
“那她的?”秦蓁当即问道。
“早夭。”秦贽慢悠悠道,“生下来便是个死胎,因月份不足,故而我先是养在太祖母那处,等瞧着差不多大的时候才送过去。”
“她就没有怀疑过?”秦蓁反问道。
“怎么怀疑?”秦贽继续道,“毕竟,她有了儿子,在府上的地位便稳固了,也正因为如此,祖母才会将府上的庶务交给她。”
“可是她……”秦蓁摇头。
秦贽低声道,“你放心就是了,这些年来,她也不过是表面风光罢了。”
秦蓁看着她,“兄长当真没有见过母亲?”
“难产而死。”秦贽继续道,“不过父亲也不愿意提起,怕是,他只知道有你,一直以为我是应氏的孩子。”
“这?”秦蓁敛眸,“这父亲还真是个糊涂的。”
“他本就糊涂。”秦贽想起自个的父亲来,这脸色颇为不好。
秦蓁继续道,“罢了,日后总归会知道的。”
“母亲的嫁妆都在你手上,这秦家也终究会落在你的肩上。”秦贽看着她说道。
“兄长,难道不是你吗?”秦蓁到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的。
秦贽摇头,“你可瞧见了?咱们秦家的老宅,可有男丁?”
秦蓁这才恍然道,“原来如此。”
“秦家的老宅,本就是女子的,我们啊,只管着京城。”秦贽慢悠悠道。
“可我终究要嫁人的,更何况,太祖母与祖母也并非秦家的子女。”秦蓁说道。
“嗯。”秦贽点头,“所以,你是头一个。”
“嗯?”秦蓁眨了眨眼,“我说的是,秦家做主的到底是谁?”
“原先是母亲,只可惜,母亲早逝,便落在了你的身上。”秦贽继续道。
“那当初我为何会被送走?”秦蓁皱眉。
“我也不知。”秦贽摇头,“不过,如今你已经回来了,日后必定会知道的。”
“你这次回来,要待多久?”秦蓁想了想,问道。
“也不过五六日。”秦贽看着她,“应氏不会随着我回京的,我临行前,太后召见了我。”
“哦。”秦蓁点头,接着道,“太后不是沛家的吗?”
“若是你日后见了太后,也必定会亲近的。”秦贽缓缓地起身,“我先走了。”
“好。”秦蓁起身,目送着他离去。
知茉与知棋看着秦蓁。
“大小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知棋听得云里雾里的。
知茉连忙道,“这还不明白,大公子与大小姐乃是双生子,一个养在了云国,一个养在了大召。”
“原来如此。”知棋这才反应过来。
秦蓁到底也没有想到,自个还有兄长。
她难掩心中的激动,转身进了书房。
秦贽出了秦蓁的院子,正要去见端木衢。
却瞧见秦楣与秦阾在等着他。
他愣了愣,眸底闪过一抹深意,不过嘴角挂着温和的笑容,走上前去。
“大哥。”
二人亲昵地唤着,微微福身。
“二妹妹,三妹妹。”秦贽开口。
“大哥,您为何会叫大姐是妹妹呢?”秦阾忍不住地问道。
秦贽低声道,“算来,她本就是我的妹妹。”
“怎么可能?”秦阾皱眉道。
“若是不信,三妹妹可去问母亲啊。”秦贽说罢,便要离开。
秦楣看着他,“大哥,这次回来,可是要带着母亲一同回京谢恩?”
“此事儿我正要与母亲说呢。”秦贽说罢,看向秦楣道,“过几日便是二妹妹的及笄之礼了,我正巧能赶上。”
“妹妹就盼着大哥回来呢。”秦楣一听,心中的大石算是放下了,看来大哥最疼的还是她。
秦楣与秦阾便先离开了。
秦贽待二人离去之后,嘴角的笑容顿失,而后便去了西院。
太夫人正在等着他。
“贽儿给太祖母请安。”秦贽恭敬地行礼。
太夫人瞧着她,笑吟吟道,“回来就好。”
“太祖母。”秦贽起身,笑吟吟地看向太夫人。
端木衢坐在一旁,不知为何,瞧着他越发地不顺眼。
秦贽扭头看着他,“怎么?不服气?”
“我有什么可不服气的?”端木衢冷哼了一声。
“听说沛骆那个臭小子盯上了蓁儿?”秦贽慢悠悠道。
太夫人也只是听着二人在那闲话,倒也有几分地乐趣。
端木衢嘴角一撇,“待会你见了他,自个去问。”
“瞧你这样子,是很不满。”秦贽接着道,“那人让你看着蓁儿,怎么?你如今是假戏真做了?”
“谁说的?”端木衢当即恼了,连忙起身甩袖离去。
太夫人瞧着,忍不住地摇头,看向秦贽道,“你何必要同他置气?”
“不过是让他打消了这个念想罢了。”秦贽无奈道,“毕竟,那人若是知晓他有了这个心思,能有他的好果子吃?”
“也不知这丫头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太夫人无奈道。
秦贽在想,上辈子造孽了?
他改日得好好问问妹妹,上辈子做什么了?
太夫人拿起一旁的木鱼,敲在了他的头上,“胡思乱想什么?”
“太祖母,妹妹若是知道了,会如何?”秦贽看着她。
“知道什么?”太夫人佯装不知。
“就是……”秦贽差点被绕进去。
他连忙咳嗽了几声道,“贽儿什么都不知道。”
“嗯。”太夫人满意地点头。
秦贽只觉得头疼,闷闷不乐地转身,出了太夫人的人院子,正巧看见端木衢在那生闷气。
他摇晃着手中的折扇,慢悠悠地行至他的身旁。
端木衢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便要走。
“看来真的是戳中心事儿了。”秦贽慢悠悠道。
“胡说什么?”端木衢冷哼道。
秦贽也不再提起,毕竟,此事儿他也无能为力。
他斜靠在一旁的垂花门旁,盯着他说道,“你这些日子一直待在这不回去,太子可是不耐烦了。”
“哼。”端木衢嘴角一撇,“他就不担心,她回云国去?”
“有什么可担心的?”秦贽不以为然道,“反正他一直等着就是这一日。”
“他还真是……”端木衢想起他那位太子皇兄,心里头便越发地憋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