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后,金地酩悦城。
请假在家休养的高韶华病倒了,代理院长职责的张晓辉数次想进入别墅看望她,都被从里面锁死的铁栅栏给挡住了。
这是高韶华的主意,没有她的同意,梁红梅与甄彩霞不能让任何一个人进来。
她已经非常的消瘦,瘦的难以从床铺上爬起。
她就躺在床上,自己给自己打止痛针。
梁红梅走进来,痛惜的说:“自己家开着大医院,你却不去治疗,在家里干耗,这样下去,怎么是好?让京蕊和孩子回来吧!“
“梁姐,你让我,说多少次,你,才能,记住,不许打,电话,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许,打电话,任何人,都,不能放,进来。”高韶华有气无力,非常憔悴的说。
“你这是何苦呢?现在医疗条件这么好,家里又不缺钱,你为什么不治疗呢?”
“有些事你不懂,按照我说的办就行了。“
甄彩霞给她炖了鸡汤端过来,她喝了几口又吐了出来。
“这可怎么办?“梁红梅急得来回驻足。
门外“嗤”的一声,衣服撕裂的声音,紧跟着张晓辉快步走了进来。
“到底怎么了?为什么突然不让我进?”当她看到床上躺着的高韶华时,顿时愣住了,这与一个月之前要求回家的高韶华判若两人。
他的眼泪湿润了,扑上去抓住她的手:“韶华,你怎么了?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高韶华有气无力:“医院里,的,事情,很,多,不能,群龙,无首啊!”
“一个月没见你,我能放心吗?”张晚辉哭了,哭的很伤心:“一个月没见你,却变成了这个样子。”
“没,事,我,累了,只想,静一,静。”
“这么些年的陪伴,你一点没有把我放在心上,有事情搁在心里,也不跟我说一声。你肯定有问题,咱到医院治疗吧!不能再呆在家里了!”
高韶华摇摇头:“我,哪里,都,不去,我在,这里,生活了,20多年,我喜欢,这个,地方,有梁姐,20多年的,陪,伴,我,心足了。“
张晓辉把她的手贴向自己的脸庞:“你是这个天下最傻的女人,20多年,我没有陪伴你吗?”
高韶华苦笑了一下:“对,还有你,晓辉哥,的,陪伴,我好,幸,福,死而无憾了。”
张晓辉双手抱起她,就要离开床铺,被高韶华用尽全力挣脱了,“扑嗵“一声摔在床上。
张晓辉赶忙把她抱在怀里:“我们去治疗,我不会把你往火坑里推。”
高韶华好长时间才缓过气来:“晓辉,哥,请,尊重,我的,意愿,我,哪里,都,不去。如果,你想,来,看我,从,今天起,你就,来吧,我不,让,梁姐再,锁门,了。”
张晓辉把高韶华扶正,躺好,然后把梁姐拉出了门外:“梁姐,韶华多长时间没有进食了?”
梁红梅把两个手指头交叉形成一个十字。
张晓辉立马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给高文镜发了一个短信:妈妈病重,速回。
他立马赶回医院,从医务室查询高韶华历年来的体检报告。
在同事们的帮助下,很快找到了,可是没有最近两年的报告。他立马询问,这是怎么回事?
医务室又联系到当时的值班医生,值班医生告诉他,通知高韶华两次她都没有到场,说身体好得很,不需要检查。
他又开了几瓶吊针,急忙赶到金地酩悦,可是怎么找也找不到血管了!
张晓辉急得一头冷汗,心中不停的祈祷,我一定行,我一定行,我一定能找到。
最终他还是没能找到静脉血管。
在床边的垃圾桶里,他发现了很多敲碎过的玻璃瓶,对着灯光,他发现了“杜冷丁”三个字。他把垃圾桶晃了几下,里面玻璃渣碰撞的声音足以证明这里面的针剂起码够一个人打半个月的。
这是何等的痛苦,只有医者最清楚。张晓辉“哆哆嗦嗦”的爬上床,把韶华抱在怀里。
高韶华笑了:“晓辉哥,你,真好。”
凌晨四点多,高文镜从西安科大赶回来了,一进门就扑在了妈妈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