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一场宴会,还没有开始动筷就已经闹得兵戎相见了。可见烈泽楚是半点都不想继续忍耐下去了。
的确也是,他等了快二十年,从知晓这个秘密以后,他就一直在等,等冉宗延匍匐在他的脚边,然后痛苦万分的死去。
那一刻,应该是作为大烈王朝的皇帝来说,最兴奋最得意的一刻。
就像他的祖先们……
但他却成了一个例外!
一个可能会成为皇室耻辱的例外!
这个被折磨了上千年的家族,竟然在他这里活到了二十五岁的大限!
这让他如何能接受?
明明他的布局被自己的父皇,甚至比历代任何一任皇帝都要周密。
若不是那个女人……
一想到这里,烈泽楚的眼里都快冒出火来了。
他厉声大喝:“去把寒冰给我带进来!”
一直跪在地上的那个士兵沉声道:“遵旨!”
他退了出去,跪过的地方留下一滩滩水渍。
“寒冰姑娘,皇上叫你进去!”
那个士兵在雪地里狂奔,很快就到了宫门口。
他语气不善,甚至还有点狂,但紧握着武器的手却在玩完没了的抖啊抖。
寒冰见状噗呲笑出了声,随意地将身上的积雪拍落:“这样啊,那我就勉为其难进去看看吧。”
皇帝的命令谁敢违抗?还勉为其难?
把守宫门的士兵们虽然是这样想的,但却一点都不敢表现出来。
面前那乌泱泱的数万人,可不是用来唬人用的。
“大姐大……”
柳月悟刚刚呼唤出口,只见寒冰伸出一只手阻止了他接下来的话。
她转过身,看着无数双或担心,或关切的眼睛,最后停在了柳月悟和章杰信的身上。
“你们两个,是阿延最信任,最得力的帮手,同时也是他的心腹。其他的话不用多说,我若不在,一切都由你们二人说了算。”
说完,她手掌一翻,冉家军的兵符在漫天的雪花中散发着微光,静静地躺在她的掌心。
她低头一笑,看着它,一下子就想到了她第一次将它握在手里的那种兴奋,那种被信任的感觉,还真是久远了。
将兵符朝二人的方向随意一抛,她转过身,一步步朝着皇宫里面走去。
长长的甬道铺满了积雪,在她的身后,留下了一长串深浅一致的脚印。
寒冰一步步走着,一步步回忆着。
第一次踏足这里,还是她跟冉宗延两人一起,如今,却只有她一人孤单的走在这里。
好像冉宗延的第一次告白也是在这里?
非她不娶,她记得他是这样说的吧?
明明过去没多长时间,怎么在她的记忆里却变得模糊起来了呢?
以往热闹无比的皇宫静悄悄,一路上,她非但没有遇见任何阻拦,甚至连宫女太监都没有碰到一个。
都躲起来了?还是知道她要来,被她的威名吓跑了?
寒冰觉得自己今天特别帅,而且很酷,可惜这一路走来连个欣赏的目光都没有遇见,真是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