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摆脱缠人精雪骁,简涟蓉赶紧将穆优拖出去“谈谈人生和理想”。
“你的跟屁虫呢?”穆优似笑非笑的取笑简涟蓉。
生在警察世家,简涟蓉从小就雷厉风行,性子火爆,不会像一般的小女人一样撒娇、依赖别人,有时说话还很雷人,原本以为她会找一个成熟稳重的男人,像当年那个人一样,哪知竟是个有着娃娃脸、孩子心性重、爱卖萌、又喜欢缠着她的“大男孩”,最不可思议的是,那个“大男孩”还曾经是个Gay。
简涟蓉知道穆优在嘲笑她,却不动声色:“改天找童话出来聊聊人生……”
穆优瞪她一眼:“你少接近她!”
这女人思想太大女人,万一她去跟童话宣扬一些女人要独立自主,要做个新时代的女性,要将单身进行到底之类没营养的话题,把那个宠物小女人带坏,他会疯掉的。他喜欢的,就是这样简简单单的童话,不需要她有任何的变化,童话是童话就够了。
简涟蓉妩媚的眨一下眼睛:“怎么,怕我把你的小女人拐走?”
“我是怕你把她带坏!”虽然那个小女人的确很好拐骗,但是他相信简涟蓉的功夫还不够。
“啧啧,现在就已经以人家男人的身份自居了!”简涟蓉忍不住取笑。心里却为穆优开心,等了五年,终于把那个人盼回身边,终于让那些被思念吞噬的日子没有白费,这是一种幸运,是她不敢奢望的幸运。
“我本来就是她的男人!”他们差的,不过是一纸证书。
“优,你真的不介意她已经有了一个那么大的孩子?”简涟蓉低下头,轻轻搅动着杯子里的液体。
这个问题,困扰了她许久,这也是她找穆优出来的原因之一。
人家都说男人在感情上,有时候比女人的洁癖还严重,例如男人总是很在乎喜欢的女人的第一个男人是不是自己,例如男人接受不了自己喜欢的女人有别人的孩子……
“说不介意是骗人的!”想起第一次见那对母子时酸涩的心情,穆优摇摇头失笑。
那个时候他甚至想过要恨,认为那是背叛,是不可原谅的罪过。
“我挣扎了许久,但是,那些介意抵不住对她的感情。你知道我不轻易动心,一旦动了,就会死心塌地。尤其是知道这些年,她一个人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委屈,再多的介意、再多的不满,都比不上对她的心疼。有些事,已经过去了,苦苦抓着不放,除了会让彼此更加痛苦,错过更多美好的东西之外,真的能改变什么吗?”
这些话,穆优是说给自己听的,也是说给简涟蓉说的。她执着的太久了,自我伤害的太久了,早该放开心胸,接受新的感情和人生,不该一直将自己禁锢在那个冰冷黑暗痛苦的牢笼里。
自责也好,忘不掉也罢,都该有个限度。
简涟蓉不敢正视穆优漆黑的双眸,尴尬的低下头,继续搅动着杯子里的液体。那些她都懂,但是她忘不掉,一想到那些血肉模糊的画面,一想到那一句句破碎的呼唤,一想到那个包容她一切的微笑,她就忘不掉,放不下,宁愿用一个沉重的枷锁把自己禁锢起来。她知道这样伤害了很多人,但是她没有办法假装忘掉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