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闯进去,石床上的傅离忧面色红润,安详地沉睡着,身上的衣服也已经穿戴完毕,而萧依然则趴在床上,气息虚弱地好像下一刻便要消失。
风着急地抱起萧依然,她的脸色一场的惨败,一点血色都没有,肩头的衣裳上乌黑一片,顾不得主仆身份,风掀开萧依然的衣襟,不但整个肩头,连臂膀上都黝黑渗人。
挣扎地唤醒快要消散的意识,萧依然呢喃着:“轩……辕……璃殇,风,带我回去,不能……留……在麟雨。”
“小姐,属下带你回去。”
风再也不管什么傅离忧,胡乱地将有的每得东西塞进背包丢尽锦囊中,惊恐地抱起萧依然的身子转身就想离开,但是一站起来风才发现,萧依然的手一直握着傅离忧的小手不放。”
“小姐,你为什么就不能考虑一下你自己!”风不忍地闭眼责备着萧依然,眼眶下有一滴眼泪滴落,铁铮铮的男子竟然被萧依然的所做所为震哭,萧依然,你何德何能?
无奈回身,风点开傅离忧的睡穴,如果可以,他真想一刀解决了傅离忧的生命,但是她是萧依然最看重的朋友,他不能动手。
悠悠清醒的傅离忧睁开眼睛,映入眼睛的时风含怒吃人的神情,吓得她不经向后退缩,战战兢兢地说道:“你……你想干什么?”
“走!”风没有解释什么,直接扯开被萧依然紧紧握住的小手大声咆哮道。
被风吓到,傅离忧委屈地大叫:“你吼我做什么?我……依然?依然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
眼神不期然看向风怀中的萧依然,傅离忧惊恐地叫着想要扑上。
没有理会傅离忧的惊叫,风抱起萧依然的身子躲开傅离忧快速离开,白斩鸡也跃上萧依然的怀中不断舔抵着伤口,咬破自己的肉掌拨弄着焦黑的伤口,希望能解毒。
身后的傅离忧也不在意风的态度,慌忙地追出洞口,风已经抱着萧依然策马飞驰很远了。
咬咬牙,傅离忧跨上唯一的一匹骏马扬鞭追上风的马步。
风奋力地策马,时不时地低头查看着萧依然的情况。
两天,除了沿路驿站换马与进食以外,风几乎是马不停蹄地朝着白川的方向飞驰而去,他想已经出了麟雨,先停下来将萧依然的伤口处理一下在通知主子,但是萧依然威胁说不想让她死在外面就任由他擅作主张,没有医术高明胆大心细的大夫,停下来只会浪费时间。
被萧依然的威胁吓住,风不知道真有其事还是萧依然骗他的,他不敢赌,萧依然说回去,就一定能保住性命,如果他贸然停下医治,更大的可能是害死他。
三天的路程,风仅用了两天便到达边境,沿途已经听飞鹰消息,轩辕璃殇此时已经在边疆策划着进军。
风一路急飞,高举着飞影令直冲向将军帐营,勒住马缰,风抱着萧依然的身子,未经过通报就直接闯进。
轩辕璃殇抬头不悦地想要喝住不知死活的来人,抬头的瞬间便看见萧依然被裹得紧紧地被封抱在怀中,飞身掠过接过萧依然的身子,脸上,肩头的伤口赫然出现在他的眼中。
震惊地朝着风怒吼着:“传军医!”
强忍着震惊将萧依然的身子放在床上,掀开披风撕裂肩头的衣服,焦黑的伤口,刺鼻的腐味阴面冲来,脸上的十字伤口让他心疼,肩头腐烂的伤口让他的心不由的紧紧纠紧。
伤口,到底几天了?焦黑的伤口比巴掌还大,冷冷地集中在袖箭周围,隐隐地还有被腐蚀的痕迹。
“依然,依然!”一项镇定自若的轩辕璃殇此时也慌乱了,伸出的手不敢再动她一下,好像她就是个易碎的水晶娃娃,一碰就碎。
眼中突然通红一片,心口的刺痛阵阵传来,让轩辕璃殇忍不住皱眉。
是……是月蛊!?
已经许久没有发作的月蛊,再次在他的心头蠢蠢欲动。
太熟悉了!太熟悉的阵痛,几乎让他在第一时间中就想到了被萧依然镇压下的月蛊。
眩晕片片袭来,刺痛阵阵传来,眼中的红光越来越盛,茫然地不知身在何处,脑海中不断闯传荡着嗜血的声音:杀!毁灭!
“轩……轩辕……璃殇,救……我!”缓缓站起的身子猛然顿住,轩辕璃殇低头看像床上的萧依然,她的手费力地抓住他的大掌,冰冷,却暖进心窝。
侧身坐在床头,轩辕璃殇将萧依然的身子抱在怀中,她的背靠在他的胸膛上,将茫然嗜血的声音驱散。
“依然,不怕,我在这里。”孰不知,这句话是在安慰她还是在安慰自己。
“锦囊,银针,匕首,针线。”萧依然紧闭着双眼轻声启唇,随即开玩笑地笑笑“轩辕璃殇,不久之前是你中剑,现在是我中箭,咱们是不是有难同当啊。”
“你给本王闭嘴。”他不要萧依然有难同当,他要萧依然平平安安地呆在他的身边。
萧依然嘴一扁,鼻一缩,似乎马上就要哭出来了:“轩辕璃殇,你凶我。”
他连“本王”都说出口了,可见他此时有生气,但是萧依然知道,他在生他自己的气,才不舍得生她的气,他在用吼声来掩饰自己的惊慌失措。
狠狠瞪了一眼萧依然,轩辕璃殇不说话,在她的腰间锦囊中取出她的背包,所有的东西都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