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煜完全摸不着头脑,对于阿布颜汐的失忆一说,也抱有存疑的态度,觉得自己还是找个机会试探一下为好。
宸王府这边,因为阿布王妃的事情而慌乱,另一边也在密谋些什么。
相国府。
“听说外祖父找我,我便着急赶来,不知外祖父寻我何事?”苏济的声音伴随着脚步走进了客厅。
“找人寻你过来,自然是有要事。”王仁肆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捻着杯盖,有一下没一下的撇去浮于水面的茶叶。
那样子,倒是有一副山雨欲要袭来,我却岿然不动的淡然之感。
“听说,你派人去绑架阿布王妃,为的是要给宸王制造些混乱和麻烦?”王仁肆低着头,撇开茶叶,然后轻抿了一下杯沿,轻酌了一口茶水。
“这是有小人到外祖父这儿告状了吗?”苏济反问道。
“你莫要管是谁多嘴,只说有没有这事?”王仁肆的语气中听不出是喜是怒。
“没错!阿布王妃身份特殊,事关两国联谊,牵一发而动全身。一旦阿布王妃出了什么事,父王必先问罪宸王,再不济,也该治他一个看关不严之罪。若是这其中,有人斡旋一番,甚至添油加醋到东黎那边,说是宸王苛待阿布王妃,致使其逃婚。东黎皇帝为了国之脸面,定是会坐实这样的理由,一旦那边施压,父王也不得不将其治罪,何况父王本就有打击宸王势力之意。这般顺水推舟,轻则宸王一人受过,重则甚至可以扳倒其背后以沈家为首的诸多盘根错节的势力。”苏济没有否认自己的打算,说到兴处,嘴角更是忍不住大大的上扬。
于他那模样,仿佛已看到自己幻想的画面就出现在了眼前。
“不过你失败了,是吗?”王仁肆的话,就像是一盆冷水,当即泼了下来。
“没错,怪只怪我不会用人,找了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居然失败而归!”苏济很是不甘心的说道。
“老夫倒是庆幸你失败了,没有引出更大的麻烦,不然,到了最后,真正遭殃的还不知道是谁?”王仁肆言语中尽是讽刺之意,也有几丝不甚明显的侥幸之感。
“外祖父何出此言?难道说外祖父不看好我的谋划吗?”若说之前,苏济还以为外祖父会赞扬自己的谋划,可直到这时,他方才听出一丝不对劲。
“谋划?你这哪里是谋划?谋划在谋,后而规划。可你这行径中,老夫通篇看到的只有未三思而冒进的胡乱一通罢了!可你犹不自知,却还在这儿自鸣得意,殊不知,一旦事情成功,宸王如何暂且不说,但于你却是百害而无一利,甚至反误了你的储位大计。”王仁肆总算是放下了那盏茶,语气也再不似刚才那般淡然。尤其是看到对方错而不自知,还在那夸夸其谈自己所谓的什么谋划。
这叫他不得不点醒对方了。
“外祖父此言,济儿甚是不解,还请外祖父明示!”苏济内心气愤不已,却碍于对方是自己的外祖父,隐而不发,但流露出的语气却是不佳。
“看来你还是不知自己错在何处!”王仁肆本指望对方能够自己想明白,但显然他是奢望了。
“既然如此,那老夫姑且先问你几个问题。”毕竟是自己投注的未来天子,他要做的是如何正确引导对方自我思考,而不是一味的直白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