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文者重名,武者重功,官者重权,商者重利。
而作为一个生意人,林老鞋匠的这种品质,是多么的高贵,多么的难得啊。
一时间,老鸨看向林老鞋匠的眸神,多了几分异样。
只是她的这种异彩,弄得林老鞋匠有点不知所云了。
“嗤~”老鸨嗤笑一声。
她抹了抹脸颊上的红霞,嗲嗲的对林老鞋匠道:“林老板,您铺子里除了这两双之外,还有几双是真皮的?”
“女式皮鞋,就这两双。”
“为啥子就这两双哩?”
“现在是淡季。”林老鞋匠道。
当然,他只是说出了上文,下文却没有说出来了。
整个真实原因是:女式皮鞋的销量远比男式皮鞋的销量要差,利润也要低,但工艺的难度又要大。
而且,现在是淡季,不管是真皮还是革皮,鞋子一旦摆放久了,就容易变型。
所以,林老鞋匠就只做了两双真皮的女式皮鞋,其它的都用革皮。
说白了,是几双样版鞋。
“呵呵,林老板,我看这样吧!”老鸨咯咯笑道:“既然您铺子里只有两双真皮,其它的都是革皮。那么,干脆订做,怎么样?咱母女八个,全部真皮。”
“又是订做?”林老鞋匠脱口而出。
他心里也不知道是更喜?还是更惊?那瘦巴巴的身子骨不禁前后摇晃了几下。
“怎么了?林老板。”老鸨低着腰肢,感到奇怪的仰着林老鞋匠。
“哦,没,没怎么,呵呵。”林老鞋匠忙道。
接着,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问老鸨:“你们是穿多大的码?都记好。”
“OK!”老鸨说了句从洋人那里学来的洋话。
然后,要那些糖板店的姑娘们,将自己穿的码数都报出来。
林秋燕则一一的用鹅毛笔记在本子上面。
记好大家的码数后,林老鞋匠忍不住问老鸨:“夏日刚到,你们怎么个个都要买皮鞋。”
老鸨一听,咯咯笑了起来。
咯咯笑了一会儿后,老鸨蹙眉叹道:“林老板,您有所不知,这个月的月底,这个镇的镇商会要举办一次很大的庆祝会,到时,镇长和教堂里的洋人都会亲自参加,为了筹办好这次庆祝会,商会的会长亲自到笑春楼请咱们,最后,挑选我和这几位女儿去跳舞助兴。”
“原来如此。”
“呵呵……对了,林老板,真皮和革皮看起来毫无差别,究竟要如何区分?才能分出它们的真假。”
“这?”林老鞋匠想了想,道:“现在这个年代,早已不像二十多年前那个愚昧落后的封建年代了,现在这个年代,讲科学,讲技术,到处都是蒸汽机,地上跑的铁马,天上飞的铁鸟,什么都造得出来,像革皮这种东西,很多能做到以假乱真的程度,因此,用手摸也好,用眼观也罢,都难以辨出真假,最好的方法是用小火烤一下,如果是真皮,它就会散发出皮臭味,可不会有任何质量问题,但如果是革皮的话,它的表面会迅速蜷缩起来。”
“您的意思是,如果用火烤,真皮不会蜷缩,如果是革皮,会缩起来。”
“没错。”
“多谢林老板,呵呵,小女子这些年在宝庆城买过很多皮鞋,那些黑心的铺子老板总说是真皮,可小女子总不大相信,现在,正好回去一试。”
“可以,不过切记,小火足矣。”
“林老板,您放心吧,我赛金花不会那么傻的,呵呵。”
道完后,这位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大声对身边七个青楼姑娘们道:“女儿们,咱们赶紧回去了,三天后,咱们再来穿新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