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天翔琢磨着戏演得差不多了,便得意地冲阮知洲吹了声口哨,眼睛眯得只剩一条缝,“小子,爷爷我下次再教你做人!”
阮知洲对此并不理会,放任他离开,注意力自然而然地过渡到眼前这个人身上,低头看着黑乎乎的地面,故作轻松地问道:“外公终于愿意见我了吗?”
“小少爷这是说的什么话,您和董事长永远是血混着血、心连着心的。”宁钧心中悲凉,除了安抚,无话可说,他跟了老爷子一辈子,小洲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这孩子,命苦啊……
“宁特助果然巧舌如簧,从不肯正面回答我的问题。”阮知洲冷笑了一声,漠然转身,往车子的方向走。
闻言,宁钧只是用力握了握伞柄,快步走上前去帮他拉开车门,他从不介意这个孩子的冷嘲热讽,这或许是他唯一能发泄的方式。
车子开出城区,速度才明显提起来,两道冷白的亮光一路刺破岑寂的黑夜。经过一个收费站后,隐隐有几辆黑色的奔驰向他们靠拢,最后形成一个全方位的保护圈。
阮知洲沉默地看着窗外,细碎的雨珠悄无声息地铺了满天,远处璀璨的霓虹在夜色里迷离成一片缱绻的氤氲,车窗隔离掉外界的风雨和嘈杂,独留一片令人心灰意冷的寂静。
宁钧透过后视镜不放心地打量了他两眼,暗自叹了口气,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到驾驶上。
车队很快下了高速公路,随后盘山而上,开进一条长满树木的长车道。傍晚的山林被笼罩在一片灰蒙之中,雨水和湿气模糊了车窗,留下一帧帧朦胧的光影,仿佛七十年代的法国浪漫电影,被炽热鲜活的色彩涂抹,沉沉浮浮,似真亦幻。
穿过茂密的丛林,视线逐渐变得明朗,车子最后开进了一座占地面积极广的庄园,庄园内的多数建筑还保持着上个世纪的风格,中间是一座巨大的古堡,巍峨悦目,排场很大,硕大的门牌上镌刻着四个大字,“百悦公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