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小同志兴奋得满脸通红,不住缩头缩脑地向外张望,看看周围有没有闲杂人等。甭管心理建设做得多么牢靠,这毕竟是个不光彩的行为,万一被哪个不长眼的给撞破了。他们以后的工作也不好展开,这世界上有两种人绝对不能相信。
一个是“瘾君子”,一个就是强*奸*犯。
哦对不起,我再补充一点,还有没被发现的或是改变了“称呼”的瘾君子和强*奸*犯。
这两种人都是自制力极差,受不住丁点儿诱惑的怂人,基乎没有信誉可言。特别是后者,哪怕是混黑*道的也不愿意跟这种人有交际,就算是居住着控制力都有点差强人意的人们的监狱里,强*奸*犯也是遭人唾弃,半个眼珠子看不上的人。
胸怀伟大理想的鼻环男怎么可以让别人知道他是这种不靠谱的家伙?他光明又宽广的未来必定要与同样有伟大目标的人携手同行,万一他今天的事被传出去,他可就离成功越来越远了。
这二位手还没搓热,突然身后涌来劲风。
方峥和沈崇飞好比两只恶虎,猛扑过来,将又瘦又小的两位小哥按倒在地。
戚寒玉急忙将门关严,透过门缝向外望去,见并没有人注意到此处响动。
两位小哥周身剧痛,完全傻掉了。但他们也是在道上混的,知道外边有自己人照应,张嘴便要吼叫求救。
“唔唔……呜呜呜……”
声音没等出口,一只大手已死死将他的嘴巴闷住。
沈崇飞抬眼扫了下方峥,从出手发动的瞬间,到将人制住,再到控制声音。这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丝毫停顿,只要中间稍有差池,弄出声音,免不了有被人发现的可能。这不是一朝一夕能陪养出的习惯和身手,其间的细节、轻重只有长时间操作类似技能的人,才能彻底领悟。
戚寒玉叫出梅香草和单启明,说道:“你跟他们翻译,我要问几个问题。”
“嗯!”
梅香草点头,她此时慢慢压住纷乱的情绪,她能经历如此多痛苦的往事而不失希望,说明她内心深处是一名坚毅的女人,当认清所要做的事情和目标之后,她会立刻抛开其它干扰,一直走下去。
她低声对趴在地上的二位小哥说了些什么,大概意思就是你们别吵,她要问几个问题,问完就放你们走。
“好了吗?”
方峥示意,梅香草对他点了点头,方峥缓缓将捂住鼻环男的手松开。
“艾伊……”
方峥刚一松手,这货又像虾米一样扑腾,张嘴吼叫。方峥情急之下也顾不得许多,手底加力,猛将他的脑袋搂住,连后牙槽里的牙齿都感觉被他搓得“吱吱”直响。牙齿磨烂了牙床和舌头,黏糊糊的血水混合着口水由方峥指缝间流出。
旁边被沈崇飞压住的耳钉男见他同事一脸一嘴的血,顿时吓得他小黑脸煞白,眼珠子上下乱跳。
“问问他。”
戚寒玉单腿跪地,用下巴点了点耳钉男。
梅香草好意提示,你不要乱吼乱叫,那人也配合的“嗯嗯”点头。
沈崇飞缓缓松开手,他果然没喊。
“问他,来干什么,为什么来?”戚寒玉冷声道,她始终无法理解,就因为打伤了两个马仔,至于弄出如此大动静?严格意义上来讲,梅香草不是主动逃跑躲债的,她是被放高利贷的人给逼跑的,没有人会因为两个小弟和一个贷款人而搞得满城风雨,这肯定要惊动一些大人物的。任何黑*道都不会喜欢让自己的事情昭告天下,如果真有这一天,那么他就离死不远了。因为曝光到台面上的黑色,就不再是黑色,而是被利用完的驴,弄出来干掉灭口。
耳钉男吱唔着说了半天,梅香草翻译道:“他说他不知道,他只是来干活的。”
戚寒玉面无表情,她知道耳钉男没有撒谎,这种小鱼小虾绝逃不过她的法眼。
“问他。”
戚寒玉又用下巴点了点鼻环男。
方峥试探着松了松手,见他没有挣扎,才完全放开。
鼻环男先是将嘴里的血沫子吐掉,随后慷慨激昂地演讲了一番。
“他说什么?”戚寒玉问。
梅香草面露难色,翻译道:“他说,他是不会出卖老大的,他是有规矩的人,他不会干这种肮脏的交易。如果要杀他就快点动手,不杀就放了他,不许侮辱他的人格!”
“哎哟。”方峥憋笑道:“咱还碰上个越南江姐,宁死不屈啊,这应该是党员吧?有我们红色国家的骨气,这位同志了不得,要好好培养,有潜质,有觉悟,将来成就不可限量啊!!!”
戚寒玉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
“叫他看着我。”
沈崇飞突然沉声道。
梅香草低声说了几句,鼻环男动作利索,立刻梗着脖子,满脸怒气,恶狠狠地盯着沈崇飞,像是要用心中无穷烈火将之燃成灰烬。
沈崇飞嘴角牵起一丝狞笑,突然反手用劲,只听“卡巴”一声脆响,他竟是生生将耳钉男的脖子给扭断了。耳钉男连挣扎都没来及,两只眼睛瞪得发亮,像脱水的金鱼一般向外鼓凸着,脸上还带着莫名其妙的笑意。
鼻环男吓得大脑有些短路,大大地张着嘴巴无法合拢,哈喇子顺着嘴角流到地面。刚刚还有说有笑的人,此时就死在他面前,那张渐渐灰白的脸皮紧贴着他鼻子上的铁环,他看着对面那双瞳孔慢慢涣散的眼睛,他可以明显感觉到生命正在耳钉男身上消失,蒙着一层水光的眼珠快速干瘪,变得像是菜市场里的死鱼。
鼻环男从对方瞳孔中看见了他自己,而他自己那张脸,苍白得看不见一丝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