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幕我从来没想到的场景,以至于我一路被岸边的石头拌了不知多少跤,到最后我已能在被拌同时,两腿及时朝前急送两步让自己不至于摔倒在地。而我的眼睛则一直跟着那水面上的奇景。
本来纷繁混杂的木屑,此时却在水中如此的团结。我倒下木屑去时,他们还顺成了一个长条的蛇形,此时它们却慢慢的抱成了团,方圆大约八尺。随着水流而动,不时改变着形状,有时圆,有时扁,更有如手般探出,旋又被收回圈内。
内中颜色圆转,参杂不清,如混沌初开,一时纠缠不清。河道时窄时宽,水流时急时缓,便使得我与那片漂浮的木屑一起顺水而行,急急慢慢。
但过的几个时辰后,我却被马拉住,马不肯走了,我已看到我希望的答案。怎能让此畜坏我事情,便又拉了几下,见它还是不走,便撇下了它,自己走着去看。未想有人在背后大喝小心,再还没反应过来,便一脚踩空,等我回过神来,已然摔入水中。看到上面的木头段扎成的泊口,我知道我回到大营,再看到眼前宽阔的水面,我知道我现在正泡在冬季的长江里。
“快找陈将军来!”看着那团木屑被激荡的江水打散,我大喝道。
“我看到了。”声音有些深沉,似乎言者还在想着什么。
声音就在岸边传来,我扒住了泊口码头的木桩,奋力爬出水面。再看时,木屑被浪打得到处成簇,已不成形。
“我是把它们混在一起的,等到这里时已然有了百十里路,红色已经跑到前面了。”
“也就是说……”陈哥忽然有些木讷。
“巴西离此少说也有千二百八十里路,那时他们是什么都混在一起丢下来的,但绝没想到重的会慢慢冲在前面。顺水而下,重的东西快,不过我还不知道为什么。”
“董卓没想到这个,所以,他很可能一条船都没造?”
“对。”
“那我们……”今天的陈哥不知怎么了。
“在此留设一个水军营,继续操练即可,其他大部分回到荆中准备屯田。”
“好的,吃完晚饭,到我帐内商议。”陈哥得要人去看看他是不是得什么病了。
看着他远去,才发觉浑身透湿,被风一吹,打了冷战。也不知路上为什么路上没感觉到冷,我记得在上游开始我就下过水去了。一看天色,竟已近傍晚。赶紧回帐擦干换好衣服,出得帐来,我记得今晚可以吃饭。此时饥肠辘辘,无以言表。
孰料刚出帐便被师娘拦截,继而便是一通数落。我也自知理亏,一天没回来,没吃补药,只得接过那据称热了又热的汤药,一口气喝下,还不知道那是什么味道,便交还了碗。师娘才终于转怒为喜,笑着让我去和大家吃饭。
这天晚上我的胃口非常好,我也从来没吃过这么香的饭,尤其是那咸菜,简直是一等一的美味。这军中的伙食居然这么可口,就是碗太小,三口两口就是一碗。
和我一起的士兵都很惊讶,每次我盛饭时的,我都会注意到旁边兄弟们的奇怪的目光;当我每多一次盛饭,那些士兵的目光就更多一份惊诧和愕然。我去得有些迟了,他们很快就全吃完了,只有我还在那里一碗碗的往下塞,后来看大家都吃完了,我就毫不客气地搬过饭桶吃了起来了。
吃完了,我很满足的靠着帐篷,全身心进入一种幸福的快感之中。只想着吃一顿饱饭真是好啊。
“你们谈我什么?不要以为我在吃饭,没听见。”
“风云侯,您太厉害了,您太能吃了,你知道您吃了多少吗?”
“不知道,也想不起什么味道了,只知道很好吃,不管怎样,但总之是吃饱了。”我很幸福地眯着眼睛看着他们,营地各处闪耀的火光让我的眼睛只得眯盱着。
“风云侯到底吃了多少?”显然其他人比我更关心这个问题。
“十一碗,然后是下面的小半桶。”旁边一片惊呼。
“怪不得成为平安风云侯。”看来在他们心中官越大,越饭桶。
“这个关系很没道理吧?想说我饭桶直接啊。”
“不用我们说,您就是。”开完这个玩笑,一帮人一哄而散。
我哪会生气,只是笑笑,稍微歇了一下,站起身来,去见一下陈哥。
陈哥帐外的卫兵还拦了我一下,不过看清是我,就让我进去了。看来今天晚上,陈哥只打算见我一人。
我忽然想起来,今天下午的陈哥和平时的陈哥完全不同,那种镇定,游刃有余的感觉完全不知到了哪去,取而代之的是失魂落魄和迟钝木讷。
“子睿,来了就进来吧。”我在门口的迟疑被陈哥发现了,我也发觉陈哥的声音似乎老了很多似的。
“陈哥。”我进来很恭谨地行了礼,陈哥用手止住了我。
“该哥哥给你行礼啊!”
“陈哥怎么了?”为了免得陈哥真的给我行礼,我执住陈哥双臂。
陈哥哭了!自我认识他以来,他可能很冷漠,可能很悲伤,但是我从来没见过他哭。我立刻慌了手脚,不知如何是好。
他甩开了我的双臂,回身坐回他的座位,示意让我坐在他的对面。抹去双眼泪珠。恢复坚毅的表情,“我听了随你去秭归的士兵的汇报,陈哥没你那种勇气,这件事本不是你的错,你却去承担,但我呢?”
原来是为这事,那我有办法:“这条计是我出的,你们只是按我的计划行事,虽然我没有真正的指挥,按你的说法,我只是个傀儡,一个什么都不行的幌子,但毕竟那是以我的名义和计策打的一战,我必须为这战负全责。我绝不能罔顾因我的过错而枉死的数十万百姓,所以,我必须这么做,虽然我依然不会原谅自己,但是我至少承认了,有了活下去继续努力的动力,也能继续保持平时的样子而不用不断妄自菲薄,我想在就是要消灭董卓,让益州人归乡。”
陈哥摇了摇头:“你说得好,让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我想你已经猜到了,就是我的故事,不过这个故事开始时,我叫陈栋梁。因为先人的泽荫,我一从军很快就成了一个骠骑都尉,在西凉统着几千人。那时陈栋梁和你差不多大,意气风发,什么都认为简单,自己去做,一点问题也没有。我也很受赏识,一切都很顺利。”
陈哥的手臂使劲地压着案面,似乎在逼迫自己讲出所有的事情。
“建宁五年改号熹平元年,天下大赦,为显天下熹平,国富民强,四夷慑服,那年秋天的臣服的各异族的进贡要再收一次。所以我们驻扎在祁连山北麓的骠骑营便去山上的那一族臣服的羌族催收马匹。羌族人不干,坚决不给。为此,北麓骠骑营还和羌人打了一仗,想是我们许久没有打过仗,羌族人也很骠悍,居然把他们打败了。此事报到武威去,定西大将军震怒,上面也怪责下来说我们办事不力,我当时便献计便说上报羌人造反即可。定西将军乃我世伯,他觉得此计可行,看着周围无大将,便让我带着一万骠骑营区所谓平叛。那羌族人经本来的一战已经折损很多人马,我去后没费什么力气就把他们给平了,他们违心求和,愿意交出人质,按时交纳贡物,当时的我真的是志得意满,感觉天下间我才是真正的良将。”
在此处,陈哥停顿了一会儿,才继续下去:“我趾高气昂地巡视着被我击败求和的我以为是凶悍桀骜的这族羌族人营地,却发现与我想象得完全不同。他们生活得非常困苦,水得到山上去背雪化开,没有哪家的帐篷不是陈旧残破的,各种器具简陋而破折。那是山上,虽才是中秋时节,但已非常寒冷,但无论老人孩子,却都只能裹些破羊皮,根本无法遮蔽祁连山上的阵阵寒气。瑟瑟发抖的他们看我的眼神中都充满了怨毒与仇恨,让我现在想来也不寒而栗。他们靠放牧为生,他们的收入来源多是靠贩马卖羊为生,平时也要骑马放牧各种牲群,马对他们来说,那是命根子。现在青壮男丁又折损不少,这以后的日子让他们怎么过啊?可为了给我们交赋时凑数,他们甚至得把怀孕的母马,小马驹子全部奉上,还甚至得自己族出钱去给我们买马。而我经了此事,却得了高升,封号很是讽刺,竟名为护羌将军。”
“此时对我冲击很大,我感到了深深地愧疚和不安。我与将军说了,我们不能这样,这样会把羌人逼死的。将军反问我,你可知当年羌人怎么对我们的百姓,现在虽然对他们是有些严苛,但是让他们还能苟活着,也算对他们的优厚了。我说羌人早已臣服于我们,已受我们大汉节制,我们也应保护他们,而不是这样把他们逼上死路。他把手一挥,叫我不要管了。说连母马和小马驹我们都给他们算数了,很优待他们了。”
“那封号对我来说无丝毫荣光,却让我感到深深的羞耻。受封后那几日彻夜难眠,总是做梦身在羌营之中被人唾骂。待封赏一下,我就把那些人质放了回去,把我的赏银给他们带回去,让他们买点马匹,买点衣物,算我的一点补偿。”
“可是,”陈哥舒缓沉重的语气忽然变了味道,“岂料当时的董太后的妹夫是当时贺喜送贡的特使,这个王八羔子为此也得了封赏,封在西凉。那批马本就对宫中无用就赏给了他。他对那些马匹很不满意,竟胡说是我们藏私,告了我们。董太后便命人来查,去到羌人那里时,他们看见了很多羌人新买的马匹,这下子我们说也说不清。定西大将军与我陈氏一门是世交,他便明言他已替我挡灾,只管继续诬说是那些羌人藏私。我也不愿害羌人,世伯便替我想了个主意,让我去告诉羌人,便说朝廷有人要对他们不利,抛下些无用的家什,让他们赶紧离开。。我便用那些我放回去,对我还心存感激的那些羌人传话让他们全族赶紧离开,为了免得路过我们军营,给我们再带来麻烦,我们让他们自弱水扎木排去居延泽畔定居,反正那时匈奴之祸夷平,他们在那里反倒能活的更好些,我们则烧了他们的留下来的东西,交个差,把那占裙带关系的混蛋打发过去了事。”
“上面果然以欺君之罪去办这一族羌人,那个先帝的连襟居然被派来当监军,我心里恨啊,什么都不懂,就知道摆出架子,让我们供着,还认为自己的功绩大得不得了。那样子,我每看到他一次,就想吐他一口。我确信羌人撤走了后,我才派兵去进剿,然后我让我们的先队抢先出发。在我和那个王八龟蛋到那里时,羌族人留下来的东西都已经被我们烧得一片废墟,便说逃得不知踪迹。那混蛋咬牙切齿想杀羌人,我便说都被我们赶跑了,他是个草包,但他手底下有强人,居然发现了羌人扎制木排的痕迹,他便说从陆上追过去,沿河截杀,大家当然心中笑他什么都不知道。只得告诉他弱水在层层山峦之中,我们没办法靠近河,他便说直接到下游去堵,他听了下面人的话,便说去居延泽,我们告诉他,现在是秋天,居延泽附近全是沼泽,我们去了那里会全陷进去的,等冬天封冻再说。他哪肯听,便立刻要我们也扎制木排,追上去杀了他们。这人着实可恶,当时我就想把他杀了。”
“他便说我们也扎木排,一定要追杀。我便告诉他,去了我们可不好回来。那家伙根本不肯听,他说,我不追他去追。便带着他的手下去追,我当时就笑他们,那十几个木排载那么多人和那么多粮食,怎么也追不上羌人的轻木排的。”
“可是一个月后,有些羌人来找我寻仇,被我的卫兵拿下,我想问明是何道理,却没人肯回答我,只会怒目相向。再过得几日,西面敦煌那里竟传来那畜牲在弱水之中击溃羌族叛军的消息。我便明白事因了……”陈哥忽然带上了一份肃然,“最后,我和世伯辞行,让他说我被羌人刺杀伤重,最后不治,然后带着那些羌人,在路上夜里偷袭了那个混蛋,救出了被俘去送献请功的羌族人。我还杀掉了那个混蛋,以绝后患。自此,陈栋梁身死,追平羌侯。只有我和我的族人生活在荆州,我娶了一名羌族女子,后来我就叫陈梁了,蓄起了胡须,把自己养胖。总之,我完全不再是以前的我。但是,那段事情,我把罪责全部推给了死去的那个混蛋。其实,那些都是我造成的,这么多年我和他们在一起,我一直无法真正快乐起来,我知道都是我一次次谎报诬陷才把他们送上了这条不归路。”
陈哥说完了,看着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年轻时和你一样,但是唯一不同的,你没有我这般世故和虚伪。你的什么都是真的,看着你的脸就知道你在想什么。而我自作聪明,以为这边哄了那边骗了,我陈氏一族也得到荣光,算我无愧先祖;那边我妻一族把我当救命恩人,岂不知那所有的以后祸端都是因我而起;我以为更名易相之后还可以让自己的心灵安定下来,感到自己问心无愧。但是这么多年我依然无法忘记那陈年旧事,总是心怀愧疚,总无法感到坦然。但新野之事,今天秭归之事,你的所作所为让我彻底想清楚了。”
“陈哥不用说了,其实我又何尝没骗过人,你说了这话,我也更感惭愧。”
“我知道你所提何事。两军对敌和此事又岂能相提并论。那时要么汉亡,要么就平乱,你之举至少救下了这么多青壮男丁,让天下早些得安生,让百姓早些安定……你这话有些荒唐,难道你认为我大汉应亡吗?”
“弟不敢。”我想想也是,这句话一点劝慰作用都没有,只会更加添乱。是不是我真的有些反心呢,不知道,但我决定赶快打断我的思绪。
“他们是我们大汉的百姓啊。我记得你曾经这样说过,所以,你总是那么诚挚地去做该做的事情,主动去承担责任。但是我却逃避责任,还总想左右逢源,最后却疲惫不堪。而当时我以为他们绝对追不上羌人,而未加阻拦,甚至想给他们加负,把几万人的干粮都留给了他们。实际上是我把那么多羌人一步步推上了死路。哪如你心胸坦荡,率真无欺。所以,我活在痛苦之中,你却活在快乐之中。我找你一吐心中之事,望你莫笑哥哥。实在憋屈太久无人倾诉,也许仅有子睿可让我放心倾吐,不虞有他。”
我问陈哥以后会不会和嫂子说这事,他毫不犹豫说会。
我知道我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但是我不知道陈哥会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陈哥的想法本来也是很好,只是可能是太背运,不如我这般运道好。
第二日,我便离开了,走之前我让陈哥保重身体,有没有什么事情让我去做。陈哥恐怕也是心中终于畅快了些,能笑着说没什么了。还问我要不要带点士兵保护。我说,都到老家了,我还怕什么。士兵们也在旁起哄,说谁敢劫我,真是没脑袋的不怕掉。陈哥也不拦着,只管笑着。
师娘说她过年前一定会回去,让我向老师说明。交待给我补身体的药方,便让我回去了。
此一路我走得极快,荆州老家的土地上,我逢驿换马,逢县吃饭;只一日即到,一路归乡心情欢悦无以言表,只管催马前行,虽是只身,却如同有良朋益友为伴一样,极为欢畅。入夜后不久,我便回到了襄阳。城门官也是熟人,我一句荆州话的老哥,就让他欢蹦乱跳地把门给我打开了,寒暄之余,我提到先回家,今天太晚了,明日再去找州牧大人。却引得他告诉我我家搬了。我问搬去哪里了,他说襄阳王府。我说别那我开玩笑,现在虽然没有襄阳王了,但那可是郡王府,一直封着的。他们告诉我,现在那是平安郡王府的襄阳别院了。聪明人无需多说,我知道怎么回事,便告辞自己去了。
襄阳的土著不知道襄阳王府那是不可能的。只是那里只住姐姐,恐怕会被孔明这坏小子累死。
夜已深,我牵马走在襄阳夜晚的大道上。我许久未归乡的各种思念,此刻完全宣泄,我只管各处看望,便如同许久未归的浪子。心胸完全陷入一种宁静而四处蔓延的舒适的境况,在这里我才真正完全感到安全、快乐以及所有美好的东西全都回到了身边了,我终于回家了!
过往的一队夜巡兵士一看见我就冲过来,坏了我自我陶醉的感觉。他们先装模作样问我什么人,我答你们说呢;他们问我干什么,我说回家;他们问回哪个,这种问题都问得出来,我没好气地说你们恐怕比我都知道清楚点。接下来他们与我没什么客气,直接问我出去玩了大半年有没有给兄弟们带点东西回来。我知道理亏,免得他们说我官一大了就没了义气,忘了以前襄阳的弟兄们了。立刻从怀里把所有的散钱全部交公请他们喝酒,以示悔改之心,表示以后一定再请他们好好吃顿饭,才把这帮打秋风的另外一批土著民打发走。心中想要是再碰上一队,我就麻烦了。
还好这种事情没那么我想象得那么悲惨,在我牵马到襄阳王府时,除了看到匾额上的字的变化,没有发现巡逻队的踪迹。心中暗骂,回来跟作贼似的。郡王府门口也有士卒,看见我回来,立刻便要喊,被我立刻制止。我把马绳递给他,让他什么都别说。因为我已经看见前面的正堂的灯火了。
襄阳王府,现在的平安郡王府,必是供平安郡主大人居住,外带其弟“顺便”住入。就是地方太大,我们住了好象有些太夸张。不过正殿的灯还亮着,让我知道应该是姐姐还没睡,难道在处理政务?老师也太苛刻了吧,姐姐如此贪睡之人,都这个时候了还在让姐姐忙。不过姐姐也太正规了,都这个时候了,回到自己的榻上,一处理完便睡觉就是了。
慢慢趴上窗格,稍微推开未扣上的窗棂,朝里面偷偷观看。立刻知道怎么回事,一个叫小孔明的家伙居然老老实实地在竹简上用毛笔抄写着东西一般,只是嘟着小嘴,分明表示:我不爱学习;宋谦在他旁边不远处,也带着百无聊赖的表情拨弄着笔写着什么。然后就是我亲爱的姐姐的背影,她在监督着这两个不爱学习的小家伙,同时似乎在缝制衣衫一般。我得进去,还不想让姐姐发现,便轻轻地推开窗棂,整个身体慢慢探了进去。
宋谦已经开始打瞌睡了,但孔明发现了我。不过我立刻作了手势,孔明看看姐姐,冲我稍微笑笑,便又低头继续抄写了。只是不时抬头看看姐姐,似乎在帮我监视姐姐有没有感觉到危险的到来,真是个小孩子,你这样看姐姐肯定会发觉不对劲的。
当下,加快脚步,几步蹿到到姐姐身后,立刻便把我的大脑袋平稳地放在她的肩膀上。
“孔明……”姐姐吓了一大跳,从我的下巴下立刻抽身而出朝远处有些狼狈地趋出几步,转过身来,姐姐的胆子也忒小了,我瞟了她一眼,继续对眼前果然胖了些的小坏蛋问:“最近有没有听姐姐话啊?”
“我一直很听司马姐姐的话的。”同时左手一指姐姐,对着我笑嘻嘻地说。
“司马姐姐?”我感到了一种不祥的预感。脸也慢慢转了过去,一看到“姐姐”,立刻朝后面猛退出去,一屁股坐下来。
“你是谁?为何着我姐姐衣衫。”心中忽然想道:这该不是我未曾蒙面的发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