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
城内,李方圆他们也都走的差不多了。
有州牧令牌在,他们不敢肆无忌惮的在城内动手。
陈剑这会儿坐在红楼记门口,慢慢地运功调养伤势。
“怎么样,能走路了么?”楚天南问道。
陈剑深吸口气,站了起来,伤口还有个小窟窿,“多谢两位相助。”
“客气话就不用多说了,能走路就先跟我俩去医院,等会儿还有个事儿跟你商量商量。”
“你和这位耶律兄救了我,有什么事吩咐就好。”
这地方其他东西可能比不过,可唯有一点是比得过的,那就是医院。
北境这块儿地方,啥都不多。伤员是满地的跑,不说今天东家跟李家打一架,明天偶感风寒,加上各种战场上的伤员战士,一桩桩的算下来,都是钱,有了钱当然就有人愿意在这块儿开医院。
这陈剑也算是一个小富翁了。
楚天南刚跟耶律飞广把他送到医院去。
“还能行么?”耶律飞广问道。
“伤的也不重,就他这境界,说严重吧也就那样,过段时间就恢复了,说不严重,这几天是发挥不了巅峰实力了。”
“那我们现在不制住他了?”
“一个被限制在圈里的人,哪有自由发挥的演技像,我们就带着这小子一起去,能活下来就是他的本事,活不下来就只能跟着我们一起葬身北蛮子了。”
“李方圆不处理?”
“城主,这官不大,一个李方圆敢这样,就证明北境肯定不止他一个犯这种事儿的,我们杀?杀得过来么!这小子肯定是要寻仇的,我们能回来就处理一下,回不来,就当他命大了。也算是给自己留个念想。”
耶律飞广似懂非懂。
楚天南平静道:“我以前听过一句话,人在年轻时候。一定要多吹一点牛,就算不喊出来,也要在心里多想几次,这样到你老一点儿了,就不会活不下去,至少还知道自己有那么多的牛逼没实现。”
耶律飞广呵呵一笑。
这小子他听懂了。
一个城主,要当他俩的念想,还是难了。
“这次去了北境回来,不管成效好不好,至少也都算是做了。”
“进去看看这小子。”
楚天南踏入医院,陈剑挂了急诊,边境的医院不像是其它地方,要是着急、不管大病小病,只要花钱就给先挂号,先治疗。
反正这块儿都是私人医院,请几个医生,也容易出事儿。
有很多人治不好了就去跟医生闹事儿,所以这些年砸的砸倒下的倒下,真剩下来的店面还真不多,这家也算是特殊的。
陈剑这会儿也已经包扎的差不多了,打了个石膏。一边手臂不能动,坐在医院椅子上正哀嚎惨叫,那叫一个狼狈。
楚天南耶律飞广一屁股坐在他歇着的蓝椅子旁边。
“怎么样,伤势好点了没有?”楚天南这么问道。
陈剑打着石膏,造型也滑稽,背着个黑色长条状包,插着把剑漏出来个剑柄。
“死不掉。”
“还得等会儿?”
“打打破伤风,这北境军的弓弩可真强啊!”陈剑抱怨了一句。
“打你的不是弓弩,是床弩,古时候用来攻陷城池的,我们老祖宗的东西,签了火器禁止条约之后,这东西就搬上了战场,下面瞄准你那***,他们不敢开,不然你这手臂就算废了。”
“你挺懂这个?”陈剑来了兴趣。
楚天南笑了笑,“以前在南境当兵的,还算了解一些。”
“我看你和这位哥们境界都不弱啊,我倒是有个问题想知道。”
“你说说。”
“小时候家里人让我练武,我是陈家的你也知道,战场这方面,我也了解一些。可是今天一打起来,就感觉不太对,我好歹也是个统领境界,这群人拿着床弩随便一射,我就没力气再打下去了。可比武的时候,普通统领境界也挡不住我,你说说,难道统领境界在战场上的作用真的很小?那花这么大价钱培养我们这些高手为什么?”
“还不如多培养一些使用兵器的高手。”
楚天南乐了,“那你猜猜这位,刚刚那床弩摆着,能不能把陈剑杀了。”
陈剑上下打量了一眼耶律飞广,摇摇头,眼神怀疑:“怕是不能吧,我寻思应该不行。”
“虽然这位我没打得过,可境界我估摸着跟我差不多,都是统领级别。我被床弩那是一下子打垮的。”
楚天南拍拍陈剑肩膀,“能。”
“怎么可能?”
“我们现在练习的武功,很多都是从战场里衍变出来的,像是形意拳,祖师是岳飞,像是八卦掌,取与八卦刀。都是有迹可循的,你有没有看过你陈家家谱?”
“没有。”陈剑摇摇头。
小时候练剑就够他忙活的了,好不容易练到统领境界。
他还就跑出来了,哪有什么时间去看家谱,那玩意还生涩难懂。
“我看过。”
“你看过我陈家家谱?”
“对,陈家祖上,陈邦德为首的八名统领,曾经抵挡过一股十二万人的大军,只是正面对着的敌人就有八千多。”
“你猜他们有没有床弩,他们有没有兵器?”
“这是怎么做到的?”
陈剑这下子是真惊了,自家的事儿,他没听过?
楚天南拍了下桌子,娓娓道来:“行兵打仗,战场武功,与你跟人切磋不一样,切磋,你只需要想着怎么拍板抢攻,怎么样去躲他招式。”
“行兵打仗,你考虑的因素就多了,不止是正面的敌人,腹背的敌人,也很重要,面对各种兵器的时候,有些可以躲,有些不可以躲。”
“你的打法不对。”
“那您说说我该怎么打?”
“今天床弩过来的时候,你第一时间想的是躲吧?”
陈剑点点头。
“这第一步就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