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已经端着他的79式中正步枪卧在草丛中已经10分钟。深秋的黎明十分寒冷。他不禁打了个冷战。
目标正套在准星里。200米的距离，命中应该没有问题。
连长却下令禁止开枪。
真是的，开什么玩笑。秦川有些不满。
半小时前
“累死了”
“不让人休息就算了，连蹲坑的时间都没有…”
“蹲坑？你蹲得出啥子。咱多久没吃饱了”
……
类似的抱怨声不断地响起
秦川在半睡半醒中一头倒在路边，在冲击力的作用下清醒了一点。然后爬起来以梦游状态接着前进。
…困…
……
“起来，起来”连长挨个把路倒尸从地上踹起来。
“…”秦川以为自己还在课堂，转身往外走。
“你在干什么？”
“罚站。”秦川用半睡半醒的语气说
“…回来！”连长抬起腿，脚跟重重砸在秦川头顶“你以为我们在上野外活动课吗？瞌睡虫，也不看看这是哪”
秦川戴着钢盔，但那并不是防御这种攻击的。他被震得头晕眼花，扑倒在地。
“有情况“排头的一名士兵跑来
”散开，平推。”连长下令的同时拔出毛瑟手枪。
打了这么多天，能活下来的都成了兵油子，个个二话不说卧倒侧翻。
秦川端着上了刺刀的中正式步枪在草丛中猫着腰前行。战友们拉着个一枚手榴弹放不到俩的间距推进。齐腰深的草丛使他几乎看不见边上的同僚，不过四周细微的沙沙声让他感到安慰。战友们就在边上，没什么好担心的。秦川对自己说。
前方出现了战友的背影，是排头的尖兵。秦川快步跑过去。他看到了发生的情况。
几名日军呈半圆形用刺刀逼住围住一个人。
那人的服装与金色的头发让秦川愣了一下，是空军制服。是陈纳德的飞虎队。是友军。秦川扣住扳机，他打算开枪。
”传下去，没有命令不准开枪“连长低声说
连长很紧张，秦川能感觉到。敌人只有5.6个，己方的20枝枪能瞬间将他们打成漏勺。就算担心误伤那飞行员也不应该紧张成这样。不，不是的。他是在恐惧，恐惧那些日军。
太阳已经升起，秦川再次观察那群人---不可能，他几乎惊得跳起来，一名日军正盯着自己。
不可能，自己隐蔽得很好，那个日本兵不可能看见的，秦川努力让自己冷静平静下来。再次瞄准。
那人仍盯着自己，是巧合吗。对方应该只是在漫无目的的发呆，不要胡思乱想，要冷静。
随后那人用手比话出开枪的姿势，直指秦川，同时挤挤眼。
秦川心里泛起一阵凉意。
日军一脚踢翻了那空军，秦川有点畏缩---那看上去很疼----那人却似乎毫无反应，既没有呼痛也没有挣扎。甚至看不出害怕。他爬起来，又被踢倒，被强行跪在那名拄着武士刀的日军前面。那日军大概是指挥官。
由于己方处于下风向，秦川从风中听到断断续续的话语。
”跪下.....你这该死的美国佬...."
"我的援军来了，放我走呗“那空军用死乞白赖的腔调说
”.......他们吗？“拄着指挥刀的日本军官伸出手指向秦川他们所在的位置”20个支那兵？他们能救你？他们还来不及开枪，我们就把他们的头砍下来了"
日本军官向秦川方向投过轻蔑的一眼，秦川咬牙切齿
他在笑，其余日军也都狂笑起来。
这帮日本杂种，秦川暗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