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这个舱就很拥挤了,段浪搓着手脚,一副很憨厚的样子朝着张黑子询问道:“大哥,我睡哪儿?”
张黑子忍不住破口大骂:“他妈的,第一次进来吧?说话前要记得喊报告!”
说完,张黑子扭过头朝着众人说:“弟兄们,这货就是一怂蛋,什么都不懂,你们可以教教他如何做人!”
话音未落,张黑子就被段浪一把掐住脖子,一百七八十斤的身体竟然被段浪从铺位上硬生生地给拽了下来,段浪二话不说,出招异常阴狠,朝着张黑子小肚子就是一脚,偌大的身躯竟然被踹飞了,直接飞到了最里面的粪槽子里了。
众人傻眼了,没想到刚才吓得还在打哆嗦的‘怂蛋’竟然有几下子,当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段浪做出了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动作,段浪突然冲到铁门边,用手紧紧地掐住自己的脖子,故意装出一副嘶声力竭的挣扎模样,嘴里惨痛地大叫着:“管教,救命啊,啊……”
“各位大哥饶命啊!”
“管教快点过来啊,我……快死了!”
如果大导演张一模在这里,肯定会毫不犹豫地伸出大拇指,这小子是个人才啊,不拉去拍华夏版的‘越狱’真是瞎了眼,段浪的演技已经不输于那些什么影帝了。
“砰”地一声,长长的过道深处只传来一阵阵铁门被关上的声音,然而,段浪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段浪一转身,那群不怀好意的人渣都傻眼了,段浪露出了富有深意的笑容,“娘的,这会轮到老子当家做主了吧!”
人渣们一个个恍然大悟,眼前这细皮嫩肉的货摆明就是扮猪吃老虎,哪里是什么第一次进号子的初哥,不但心狠手辣,还会恶人先告状,还懂得如何巧妙地支开那些管教,这丫的分明就是老油条中的老油条,号子里的常客中的常客!
躺在粪槽子里的张黑子已经昏死过去了,一动也不动看,好像挂了一样,但是并不代表这群人渣群龙无首。
这群人可不是吃素的,哪一个不是外面道上响当当的一号人物?在牢房里,要想凭借着一身蛮力和整个号子里的人叫板,那简直是找死的行为。
上次暴力舱来了一个河南的汉子,那汉子自幼在少林寺学过一点儿粗浅的拳脚功夫,牛气的狠,结果半夜三更打呼噜的时候,硬是被眼前这伙畜生用铁片硬生生阉了。
最重要的一条,段浪也很清楚,如果在监狱里犯了事儿,在道上又没有黑社会背景,出去也是死路一条。
然而,他从来就不信这个邪,就算这群江北佬九头鸟在牛叉,他也不会放在眼里。在这群人渣眼里可就不一样了,饶是你段浪多牛叉,这是江北省,强龙不压地头蛇!
基于以上考虑,这些人渣纷纷将藏在墙洞里,被窝里的家伙拿了出来,无非就是一些什么磨尖了的牙刷把,筷子啊,锈铁片,还有鹅卵石等土造武器,这帮人渣有武器在手胆气更足了,他们将段浪团团围住了,并且一步步地缩小着包围圈。
这帮人渣不掏出家伙还好,一看到这些东西看,段浪心里就来气,今天一大早就在医院被杨威等人抽了一顿耳刮子,之后在局子里又被他们一顿胖揍,因为对方是警察,段浪不好使用什么硬气功之类的,他心里正窝着一团邪火,这倒好,眼前这些不知死活的东西竟然主动送上门来了,今天要是不把他们的屎尿打出来,他出去也不好跟混江龙那帮小子吹牛皮了!
刹那间,段浪身体内喷涌着一股戾气,他想看着死猪一样地盯着眼前这些人渣,接下来,市局第二看守所迎来了又一个不平静的夜晚。
暴力舱内,不断地响起鬼哭狼嚎的声音,一阵接着一阵,凄厉异常,听的人头皮发麻,附近其他几个舱的犯人都不知道这里面发生了什么,一个个睁大了眼睛,竖着耳朵里倾听着,没听到里面传来那种杀猪似的声音,这些牲口比过年还要高兴。
一阵阵回音穿过好几道围墙传到了牢房管教的耳朵里,几个管教眼皮都不眨眼,只顾着手中的扑克。
“江超,张黑子下手太重了,该不会弄出人命来吧?”惨叫声持续了很长时间,一个管教忍不住问道。
“这是潞安分局杨威威哥吩咐,有事儿他顶着,干咱们屁事!”那个叫江超的警察一边洗着牌,一边冷笑道。
听江超这样一说,大家顿时都闭上了嘴,这分明就是一场阴谋!第二天出cao的时候,暴力舱竟然没有一个人出来,叫江超的警察心头不由地一震,他亲自打开舱门一看,他傻了眼,暴力舱二十来号人,一个个鼻青脸肿地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张黑子呢?”江超大声咆哮着。
段浪立马从自己的铺位上爬了起来,他指着粪槽子那边,“报告管教,他昨天跟其他几个兄弟抢一张‘国际章’的泳装照,结果被围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