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三十多岁的人了,心里有人就赶紧说啊,再等下去黄花菜都凉了,肯定不是因为这个原因。”素娘断然说道,宛若打了鸡血一般,精神抖擞的历数起过往的种种迹象,振振有词,言辞有据,说着说着好像真有这么回事。
几个人凑在一起交头接耳,连同黄韬在内都动起了歪心思。
每每素娘说出一桩事来,张胡子就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拍手应和,连声夸赞素娘心细如发,这些不为人留意的地方都剖析的头头是道,简直就是十拿九稳。
李落看着几人兴趣盎然的谈论,不由自主的后背一阵阵发冷,说不定自己没在军中的时候,营里的将士也这般编排自己。
素娘和张胡子凑在一起谈论的热火朝天,素娘极尽挖苦之能,好好一个扬威漠北的大甘名将,在素娘口中比一文不值还凄惨,几乎到了被世人唾弃的地步。
而观之龙象营几将,固然觉得有些不妥,但被素娘所说引起心中好奇,皆都竖着耳朵聆听,不时还评论一两句,要是再这样下去怕就坐实了这些莫名其妙的流言蜚语。
就在这时,邢姓将领连声咳嗽,素娘和张胡子充耳不闻,还在口若悬河的议论。
素娘的眼睛都眯成了一道缝,贼兮兮的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绘声绘色,仿佛口中说的这些事都是她亲眼所见一样,半点都没有察觉到其余几人尴尬着急的神色。
张胡子还在嘿嘿傻乐,突然吃痛喝道:“谁踢我?找打!”
马姓将领连连使眼色,示意张胡子往后瞧。
张胡子一脸不耐烦,恋恋不舍的抛下素娘这些骇人听闻但是却又极其吸引人的流言,回头一看,裂开大嘴愣在当场,讪讪一笑,脖子一缩,只想能把七尺的身子揉成一个球塞进桌子下面,要是地上有个老鼠洞,或许也能钻的进去。
素娘不明所以,顺着张胡子的目光回头一望,呀了一声,捂住小嘴故作淡然的望向别处。
街心处,一个戎装悍将静静的骑在马上,身后还跟着两名亲卫,此时两名亲卫惊讶的合不拢嘴,神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来将三十余岁,脸上被北府风雨染成了古铜色,硬朗彪悍,唇边留着短须,目若朗星,气势非凡。
只是此刻脸上虽然还算平静,但微微发抖的嘴角已然暴露了来将心中的怒不可遏,只是强忍着没有发作。
张胡子眼皮发跳,大气也不敢出,低着头不敢说话。
将有归塞,军有龙象,名扬漠北的大甘名将木归塞。
李落早已瞧见来人,只是素娘和张胡子聊的起劲,想插话都插不上嘴,这下可好,背后说人的坏话,没曾想被正主听得一清二楚。
黄韬几人一脸窘迫难堪,皆都垂首不语。
木归塞缓缓吸了一口气,咬牙切齿的说道:“你们很闲么?”
没人应声,空气有些凝滞。
素娘瞬间换上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看看这里,瞧瞧那里,就是不去看木归塞铁青的脸。
“看你们闲得慌,马上回营,把营中所有战马都打理梳洗一遍,还有所有的马圈都收拾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