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见李落知书达理,谷梁泪温文尔雅,和以前那些来骗吃喝,或者是变着法子贪图自己姿色的无耻小人不同,奚霜华脸上的寒霜渐渐消散了几分。其实在奚霜华心里,多一个人吃饭少一个人吃饭也没什么要紧,反正也差不了这几口饭,就算被那些好色无耻之徒多看几眼也不打紧,一样少不了几两肉,最恨就是别人骗这个呆子,自家的呆子,自己欺负也就算了,岂能容别人欺辱。
今天还好,至少对面这个人,怎么说呢,看上去也是个呆子,呆子应该不会骗呆子吧。
奚霜华冷笑一声,反唇相讥道:“话说的好听,要是别人不和你们讲道理,上面就比谁的拳头硬,到时候两位大侠恐怕还要别人来救。”
谷梁泪噗嗤笑出了声,这一笑将奚霜华的戒备冷淡冲散了许多。奚霜华看了看谷梁泪,叹了一口气,和声说道:“嫂嫂该也知道其中辛苦吧。”
谷梁泪忍着笑点了点头,促狭的看着李落。李落一口水险些喷将出去,这一声嫂嫂着实让李落五味杂陈。
“霜华此言差矣,斗力乃是下策,上策斗心,以德理服人,就算力不如人又怎样,那些只知道用蛮力耍横的不过是理屈词穷之后的泼皮无赖做法。”舒解剑一脸正色的朗声说道。
“哼,就像上次么?我要是去得再慢些,舒大侠恐怕要多在床上躺个十天半月的。”
舒解剑讪讪一笑,脸色发红,含忿说道:“他们辱我可以不理,但编排你的不是就不行,别说躺十天半月,就算伤再重我也要理论!”
奚霜华红晕映颊,叱道:“瞎说什么呢!?也不怕人笑话。”
“嘿嘿,我与李兄一见如故,他不会笑话我的,李兄,是不是?”
“笑话什么?”
“就是前次有几个泼皮无赖对霜华言辞不敬,我气不过,就上前理论,被打了一顿,躺了好几天才能走动。要不是霜华把他们赶跑,今日兄台相见,愚弟怕是已经落个半残之身了。”舒解剑没有丝毫扭捏,很是磊落,瞧着的确有那么点侠气。
“你还好意思在人前说。”奚霜华瞪了舒解剑一眼,虽有嘲弄,不过怎也掩不住眼睛里那一抹淡淡的甜意。
“如此良辰,岂能无酒,霜华,咱家还有酒么?”
奚霜华刚刚才见稍霁的脸色骤然又笼上了一层阴云,断喝道:“没有!”
“咦,我记得青竹下还埋着一坛……”
奚霜华双眼发黑,真想一巴掌把这块木头扇晕过去。李落见状笑道:“多谢舒先生美意,不过我等刚到西狩城,内子偶感风寒,不便饮酒,等过些日子身子舒朗些了,我请舒兄喝酒。”
“那怎么行,你们远来是客,岂有破费的道理,那改日我请李兄,到时候尝尝霜华的拿手好菜。”
奚霜华此刻已经有些麻木了,索性不再理会这个呆子。李落岔开话题问道:“这西狩城外当真有古冢么?”
舒解剑眼睛一亮,来了兴致,滔滔不绝的说起了西狩城的来历渊源,确比李落所知要详尽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