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谭三带着李落和谷梁泪到了石屋前,女眷不得入内,只能李落一个人进去。
李落也无不可,一些江湖隐秘的门派家族都有各自的规矩,入乡随俗就好,反正也存了私心,谷梁泪越少显露人前越好。
李落刚进石屋,还没开口,眼角就见有一只庞然大物和自己错身而过,寻着李落进来的路径出了石屋,连正眼也没看李落一眼。
石像前裹着棉衣的老者怅然叹道:“都说女大不中留,没想到狗大了也一样不中留。老子花了多少心血,耗费了多少钱财,这些钱十个三狗都养出来了,真他娘的没良心。”
李落错愕无语,身边的谭三满脸亦是生无可恋的模样,惆怅自怜,听着屋外谷梁泪的浅笑盈耳,大狗愉悦的汪汪声,一时间似乎石像前老人的身影更加单薄了许多。
李落定了定神,抱拳一礼,沉声说道:“晚辈李沉舟,见过谭老前辈。”
老者从棉衣中伸出手招了招,道:“不用客套,坐。”
谭三从后拽出两个蒲团,请了李落坐下。李落道谢一声,也不觉怠慢唐突,随意的坐了下来。
“老夫谭麒英,江湖上和老夫有仇的叫我谭老狗,有旧的抬举一声,诨号狗爷,既然你手里有霸下钱,那咱们也用不着拐弯抹角,李公子,你来谭家老店为了什么事?”
李落微微一呆,与谭家老祖只是初见,老头子说话虽然有点粗鲁,还带着点匪气,不过听着不觉刺耳,如今更是开门见山,没有旁敲侧击,如此直爽倒是有些让李落始料不及。
见李落有些错愕,谭麒英哈哈一笑道:“李公子是不是不知道霸下钱的用处?”
李落点了点头,道:“的确如此,就连霸下钱这个名字也是今晚才得知的。”
“原来如此,那老夫就先说说这霸下钱。”
李落应了一声,一旁谭三似有异动,冰心诀心映外象,李落瞧的分明,谭三面有忧色,只怕是担心李落在知道霸下钱的来历渊源之后坐地起价。李落坦然一笑,霸下钱就算再怎么了得,也只是一时的用处而已。
谭麒英似是没有看到谭三的眼色,双目微闭,缓缓说道:“霸下钱也算是个古物,当成古玩卖能值个几百两银子,不算大雅。不过霸下钱值钱的地方不在这,而在它背后的麒麟盘口上。说起麒麟盘口,数数也有百十来年了,当初刚冒头的时候,江湖走马的买卖,不是风就是雨,那时候盘口还没有成气候,江湖同道风言风语的都算好的,不少人把麒麟盘口看成眼中钉肉中刺,容不得麒麟盘口做大,想想也是,这一行狼多肉少,麒麟盘口干的又是虎口夺食的买卖,当然有人瞧不顺眼。江湖风波恶,当年老祖宗起事的时候腥风血雨折了不少人,立足西狩城之后也有过大起大落,曾经在数次生死关口在绿林道上发过霸下钱求援,以此来扛过大劫,言道异日不管是什么人,只要拿着霸下钱来麒麟盘口,所求的事麒麟盘口各家后人不问缘由,不问难易,定当遵从,办不到的以死相抵。”
话说的有些多,谭麒英歇了几口气,接道:“这就是霸下钱的来历,算上以前麒麟盘口收回来的霸下钱,如今还在外头的霸下钱最多不超过十枚,李公子,这枚霸下钱在你看来也许不值什么,不过在麒麟盘口可是值钱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