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落哈哈一笑道:“罗兄何出此言?”
“就是……哎。”罗雀欲言又止,一脸悔色。
“不是说人不风流枉少年么,佳人情系罗兄,罗兄何苦自艾自怜。”
“要是这样就好了。”罗雀苦笑道,“当初一时不小心,惹下这桩烦心事,自作孽不可活。”
“难不成罗兄是要我责备你一句身在福中不知福么?”李落揶揄道。
罗雀老脸一红,轻咳一声道:“那倒不用,我还没那么矫情。”
“愿闻其详。”
“说出来也不怕李公子笑话,几年前我来漳州,那时候刚刚闯出追风罗雀的名号,少年意气,说来惭愧,多少有些目中无人,刚巧碰到寨子里的走花,被几个故友一番撺弄,便也跟着他们一道去了五仙寨,就在那个时候遇见了仰阿娜,原本只当她是寨子里一个寻常女子,免不了卖弄了一番,随后就是逢场作戏,哪知多喝了几杯,也不知怎地,就发生了不清不楚的悔恨事,惹下这等风流债。到了第二天我才知道这个仰阿娜竟然是五仙寨寨主的独女,一时不知道该怎办才好,竟然没等她醒来就不辞而别,当了一回负心郎。”
“罗兄内力不凡,多喝几杯酒不至于乱了性吧,早前听客栈里的只言片语,似乎这里还另有隐情。”
“嘿,的确如此,说起来还得从五仙寨走花的习俗说起,李公子之前可曾听说过么?”
“略有耳闻,不记得是从什么书卷中读到过。”
“漳州这地方地处偏僻,穷山恶水比比皆是,这里的族落见天的和天斗,和人斗,更多的时候也是和猛兽毒虫争命,寨子里的男人要养活一寨老小,活到半百就是长寿,好些未及成年就死在天灾**之下,而剩下的女子就要承担起维系一族存亡的担子来。人丁兴衰是一个寨子强盛与否的关键,久而久之,这些寨子里就形成了走花的习俗,那些还未嫁人的姑娘,死了丈夫的妇人,每到走花的时候,都可以挑选自己看得入眼的男人,***好,只求留下骨血,不求男人有什么担当,等到生下孩子之后再独自抚养成人,将寨子延续下去。在中府诸州看来,这样的习俗离经叛道不说,或许还污秽不堪,只是与天争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