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欹枕平静说道:“前辈言重了,前辈依令行事,何错之有?不过是误会罢了。”
“未必吧。”
李欹枕展颜一笑道:“前辈若是不信,可以回去卓城巡检司问询情由,当年之事,樊少侠已将始末缘由呈与巡检司备案,如今樊少侠与濮阳前辈正在黔国公府做客,是黔国公府中的座上宾,如果巡检司想问话早就问了,也不会等到今天。”
翟廖语嘶了一口凉气,惊讶问道:“真有这事?”
“千真万确,晚辈难道还会存心欺骗不成。怎么,章大人和杨大人没有告诉前辈么?”李欹枕满是善意的提醒了翟廖语一句。
翟廖语不以为意,摇摇头道:“老朽已有很长日子没回卓城了,没想到竟有此事。”说罢,翟廖语看了李欹枕一眼,颔首赞道,“好时机,好手段。”
李欹枕微微一笑,气度不减。
“你还有什么话说?”濮阳钰冷冷喝问道。
“往日是人多欺负他人少,你看不惯要替你三弟出头,今个是你们人多欺负他人少,老朽瞧不顺眼,也要插上一手,当年丢的脸还想今个再找回来,不如我们两个先切磋几招?”翟廖语跃跃欲试道。
众人皆是愕然,能把小心眼说的这么理直气壮,当今武林怕是没几个人了,而且没有一点羞臊的神色,脸皮厚的叫人无力反驳,偏偏又光明磊落,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你这是与江湖道义为敌!”濮阳钰厉喝道。
“言重了,言重了,我都说了我来这里只是私交,而且他的事我不管,也管不了。”翟廖语笑嘻嘻的说道。
濮阳钰眼前发黑,翟廖语的言下之意是冷冰做了什么与他无关,自然就划不到与江湖道义为敌里去,但如果有人想依多为胜,那就别怪翟廖语因为私交出手了,毕竟江湖上除了道义,还有交情。
这番话着实令人不齿,偏生又叫人无可奈何,濮阳钰有心退敌,只是实无把握能胜过七指擒纵,倘若绕开翟廖语与冷冰交手,恰恰就成了贪图美色和天一堡钱财之人,脸上着实不好看,刚才还大义凛然,这么快就言而无信,一时半刻确也舍不下天南三剑的这张脸皮,至于樊飞鸿,濮阳钰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不是濮阳钰看不起自家三弟,让他向冷冰出手多半是自取其辱。
翟廖语老谋深算,可比仗剑走天下的冷冰难对付的多。
这一搅和,濮阳钰投鼠忌器,只好做做样子退了回去,沉默无语。李欹枕脸色如常,只是心里却不痛快的很,没想到会有这般变故,好不容易有人愿意打头阵,却被翟廖语节外生枝,身后虽然不乏江湖中的成名高手,愿意出手的本就不多,而甘愿第一个邀战的就更少了,说不得还得靠自己身边的人。
念及此处,李欹枕看了一眼游玉箫,游玉箫会意,迟恐生变,便要应了这一战,却听冷冰极是不耐烦的冲着翟廖语喝道:“我的事,你凑什么热闹。”
翟廖语哈哈一笑道:“就知道好心没好报,不过今个来凑热闹的可不止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