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这一趟着实辛苦他们了。”
“你啊,去哪里都叫人提心吊胆,哼,讨打。”李落哈哈一笑,其乐融融,让房千千着实羡慕不已。
一席长谈,叙了离别相思之苦,李落和房千千用过饭,溯雪安顿了房千千住下,李落便即离府前往巡检司,久不在卓城,也不知道巡检司可还安稳。
到了巡检司衙门,杨万里和章荣政都在,见了李落,章荣政喜极而泣,拉着李落便不撒手,问长问短,生怕李落又不声不响的溜之大吉,让李落着实哭笑不得。
摒退了左右,李落正颜一礼,道:“我不在的这段日子辛苦两位叔伯了。”
“哎,王爷哪里的话,见外了,见外了,不辛苦,远不如王爷在外奔波劳累啊。”章荣政恭敬答道。杨万里甚是鄙夷的看了爱女亲公一眼,沉声说道:“不辛苦就怪了,这些日子卓城里什么风声,你又不是不知道,幸亏王爷回来的及时,要不然指不定还有什么乱子呢。”
“哦,这一年我困于东海,消息闭塞,不知道卓城现如今是什么境况?”
“王爷离都之前,草海议和,之后朝中那些重臣不思进取,软弱求安,兼之圣上不愿再动干戈,一番殿前议和竟割了四州之地给了草海,养虎为患,简直是鼠目寸光。”杨万里痛惜咒骂道。
“四州之地?”李落眉头一皱,道,“哪四州?”
“牧州,渤海郡,桑海州,还有雁沉州。”
“雁沉州?我走之前不是已经告诫过他们了么,怎么还将雁沉州也割地给了草海?”
“王爷的确是提醒他们了,可是这些人一见草海使节就矮了半头,胆小怕事,根本不敢争,若不是幽州有牧天狼重兵镇守,说不定连幽州都要拱手送人。还有那些草海贼子着实可恶,贪得无厌,要了桑海州不算,就因为福州有桑海一府,竟还要朝廷再割半个福州出去,简直是目中无人,狂妄至极!”杨万里忿忿不平,记起当日的殿前议和,这位大甘宗伯就气不打一处来,若不是念及君为臣纲,说不定连万隆帝都要骂进去。
李落沉默不语,数息之后才平声接道:“后来怎么样了?”
“议和之后草海诸部倒是守约退兵了,眼下倒是不曾听说边塞再有什么干戈。只是,这些大甘疆土送出去容易,再要收回来可就难了。”杨万里看了李落一眼,怕不是也在责怪唯一可以与草海大军争雄,却在当初默许了朝廷议和的西空寂帅。章荣政接连向杨万里使眼色,只是这位宗伯大人食古不化,又是一身的书生气,不知进退,臭的像茅坑里的石头。
李落自然听得出来杨万里言语之中的埋怨,可是在昆江河畔与相柳儿沙盘争锋一事却又不能说给旁人听,还有那些一鳞半爪的秘密更是讳莫如深,便是埋怨,也只能一人承担。
“那是谁娶了壤驷宝音?”
杨万里冷笑道:“谁也没娶,那位骨雅的贵人待在卓城一年多了,日子过的逍遥的很,可叹我堂堂大甘,竟然连个有胆子娶亲的人都没有。”
章荣政连声咳嗽起来,悄悄拉了拉杨万里衣袖,示意杨万里少说两句。杨万里回头瞪了章荣政一眼,终还是将抱怨的话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