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了那么多次,我赖过账吗!”呼察冬蝉没好气的回了一句,李落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呼察冬蝉逢赌必输,但赌品极好,愿赌服输,用翟廖语的话说,呼察冬蝉是道上千术老手眼里顶顶好的小肥羊。呼察冬蝉连声催促道:“再不过去就迟啦。娘的!四打一就算了,还抄家伙,丢不丢人!”呼察冬蝉破口大骂道,这时候曲子墨诸将倒是真有点急了,不是怕钟离玺吃亏,是怕万一钟离玺收不住拳脚,打伤人可就不好办了。
李落眉头微微皱了一皱,挥了挥手道:“过去看看。”诸将哗啦一声散开掩了过去,李落一愣,哭笑不得,寻常的街边对峙,手下这些袍泽弟兄竟然连军中兵阵都用上了,而且还是九宫三奇变化里的月轮之法,忒地小题大做了。
“你不过去?”李落身后有人生硬的说了一句,是随同吉布楚和而来的草海地底鬼市高手达日阿赤。
“去。”李落轻轻回了一个字,然后有些感慨的接道,“世事无常,岁月易改啊。”
到了近处,钟离玺尚且克制,不过脸上依然显露怒容,几名打手模样的男子围着钟离玺,一脸阴鸷,不怀好意的瞅着,有一人不知道从哪里拎起来一根棍子,虎视眈眈的盯着钟离玺。李落瞧了几眼,倒觉得其中一人颇是面熟,好像是很早以前自己出手教训过的那个地痞。
一名女子站在钟离玺和酒楼掌柜中间,口若悬河的训斥着钟离玺。李落听了两句,眉头便是大皱,女子出言很是尖酸,而且很不好听,喊爹骂娘,大意是钟离玺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竟然敢当街调戏民女,便要送官云云,言辞犀利不说,颇有点城中衙门是她坐堂一般,想怎样便怎样。
李落怔怔无语,眼前喋喋不休的女子怎么也和记忆中那个温婉害羞的小姑娘联系在一起,这一别说久不久,说近不近,再见时已经判若两人。
身边有看热闹的路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白家小姑子又发飙了。”
“怎么回事?”
“嘿,能怎么回事,那个年轻人就问了白掌柜几句话,哪样酒好喝,都有什么说道,估摸是个外乡客,就被白家小姑子一顿骂,说是对她姨娘图谋不轨,哎。”说话之人连连摇头,显然看不过女子这般咄咄逼人的模样。
“白掌柜怎么不管管?”
“管什么管,听说两个人是从北边逃难过来的,相依为命,哪舍得管教她!再说了,官府都不敢管,谁敢管?”
“瞎吹吧,官府都不敢?”
“嘿,这你就不知道了,听说人家背后靠山大着呢,咱们知县老爷连提鞋都不配。有一回这白家小姑子在金凤楼吵吵闹闹,被知县老爷的公子训斥了几句,结果被人家给骂的狗血淋头,愣是没敢回嘴,灰溜溜的跑了,你说靠山大不大!”
“哎,可惜了白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