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
冷冰看着呼察冬蝉,忽然一笑,呼察冬蝉一愣,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脸颊,这个冷木头突然笑什么。
“我去哪你不用担心,要不了多久就会听到我的消息。”冷冰拍了拍长剑剑鞘,笑道,“只叫人莫以为牧天狼好欺负。”说完之后冷冰洒然而去,呼察冬蝉怔怔的看着冷冰远去的背影,忽然觉得有些人走了,就算再回来,牧天狼也不是以前的牧天狼了。
那年,江湖风闻,天子剑冷冰仗剑只身闯入红尘宫,做到了许多年前魔门天骄白笑仙也没有做到的事,之后挡在红尘宫门前七天七夜,连杀红尘宫弟子三十七人,在红尘宫先代宫主留下的石碑上硬生生将红字给抹了去。
霓裳不在,终于叫世人知道了剑宗这把由魔入道的剑有多锋锐了。这件事在江湖上传开的时候,所有人都吃惊不已,冷冰号天子剑,向来被人看作大甘定天王最信任的贴身护卫,而红尘宫就不必说了,李落当年在化外山的那桩往事依旧被人拿来津津乐道,但现在冷冰剑指红尘宫,这其中就有些不同寻常了。
江湖上传闻四起,据说,冷冰一人一剑挡住红尘宫山门,后来有魔门高手和大隐于市的高手前来斡旋,冷冰不为所动,魔门和大隐于市没有力劝,因为传言中除了冷冰,还有人来了,而来的人几乎代表着牧天狼而来。
最后的传闻是红尘宫当代一个最德高望重的前辈自绝于红尘宫前,冷冰之后被那人劝下了化外山,自此行走江湖,只管不平事。
那年相柳儿没有再南下大甘,一直留在草海。
卓城里斗的更厉害了,渐渐英王李玄慈占据了上风,已有储君之相。那年的弃名楼格外的萧条,红尘宫的弟子都走了,听说走的时候许多人哭了,参天和杜鹃的伤还没有好就走了,一同带走的还有夜雨的骨灰。夜雨死了,死在朝瑶山外。
那一年,据说天下太平,四海升平。
……
壶觞州,邹平县。
邹平县不产酒,但地处壶觞,就算不酿酒也必然脱不开与酒相关的营生。邹平靠着昆江,辖内有一个渡口,名字就叫邹平渡,这里有不少南来北往的商船,运的就是壶觞的美酒,所以邹平县虽然没有酒窑,但有一座在整个壶觞州排名三甲的邹平渡口,遇到风平浪静的日子,渡口千帆竞走,看上去很是壮观。
壶觞的美酒不但养活了大甘四境不少的酒鬼,也养活了许多来此地营生的大甘百姓。
“李水木,这还有十八坛,都搬上七筹那艘船,小心点!”有个搬工苦力的汉子光着膀子冲一个相貌原本清秀,却被眉角一道伤痕毁了容颜的男子扬声吆喝着。男子闻声,挥了挥手,也没出声,扛着酒坛就上了跳板,木板只有不到三尺宽,人一上去就晃晃悠悠的,站在岸上瞧着着实心惊,就有酒商跟在屁股后面絮絮叨叨,“哎哎哎,小哥,你可加点小心啊,别掉下去了,人要紧,咱这酒坛子也要紧……”
“韩掌柜,你放心,咱们平安号的弟兄手脚稳的很,你别看李小子长的单薄,一膀子力气不比我老马差,错不了,我办事你有啥不放心的。”光膀子汉子咧着嘴笑道。
那精瘦的船家掌柜这才定了定神,眼瞅着男子大步流星将酒坛扛进了船舱里,抹了一把汗,笑问道:“哎我说老马,新招的伙计?”
“嗯,来了刚不到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