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游也跪了,眼中有异芒闪烁,不知道在想什么。姜寒怜跪的很勉强,颇有不忿,李落莞尔:“你救我一命,有恩于我,就不用跪了吧。”
“好嘞。”姜寒怜闻声弹了起来,拍了拍灰,顺便冲乐游嘿嘿一笑,只当没有看见乐游发黑的脸色。
“这里我不能留了。”李落这句话不知道是说给谁听,温颜接道,“诸位都起来吧。”说罢不等众人都起身,李落便自传令,“上章,范蠡一事你查清楚,报与壶觞知州,范蠡这些年在邹平是否还有其他恶行,一同查清楚了,若与范家有关,依法从事。”
“属下遵命。”
“他杀人有过,却非无因,此事因我而起,也该因我而终。困顿。”
“属下在。”
“他如果愿意,你随他去一趟金光门,稍后带我书信一封,了却过往恩怨,该罚当罚,不必徇私,但如果有转寰的余地,我们做个和事佬化解恩怨。”
“属下遵命。”
“倘若不听,我许你便宜行事。”
“属下明白。”困顿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但便宜行事,在场诸人心里不禁打了一个突,这次之后,如果不听话,这世上恐怕就没有金光门了。
“至于邹平县,”李落看了一眼黄若兰,“有功论功,有过论过,上章,你一并查之,若有巡检司巡检不力,一并查办。”
“是。”
“还有你二人。”李落看着姜寒怜与乐游。姜寒怜讪讪一笑,碰到硬石头了。李落接道,“前次你说因赌约而伤人性命是真是假?”
姜寒怜咽了一口唾沫,看着乐游,脸色很古怪,说不上来是幸灾乐祸还是心有余悸。乐游神色一动,淡淡的看着乐游一眼,道:“没有。”
李落倒也不曾多说,闻言只是点了点头,回道:“大甘朝廷与纵横一门素有来往,如果确有其事,我自会去问你门中老祖。”
“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大甘李落。”李落平声说道,“至于姜姑娘,你轻视人命,不过我并没有看到有伤人之事,待你救足十人之后可自行离去,算是对你以武犯禁的惩罚。”
姜寒怜一震,撇了撇嘴,本想不答应,不过听了那个名字之后,她觉得还是听话的好。范家诸人和邹平县的捕快皆都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出,更别说问李落为什么会在这里。
“弓先生,你要北上?”
“不错,老朽该回家中复命了。”
“多谢,那就日后再见。”李落和颜一礼,看着漱沉鱼温声说道,“你和我回卓城吧。”
漱沉鱼点了点头,将天子令符送了过去,李落看了一眼,和声说道:“先留着,等以后见了她你再还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