壤驷宝音眨了眨眼,咧嘴不悦道:“什么意思!嫌弃我在弃名楼白吃白住就明说,还大甘太小太吵?草海难道人不多?真当草海是鸟不拉屎的地方吗!”
李落一滞,叹了一口气:“我不是那个意思,这,只是个比喻。”说完之后他便不想再和壤驷宝音纠缠,无论是什么话,她都能从里头挑出刺来,幸亏最刁钻的风狸没在这里。再看着离浅予,道,“你叫我一声爹,我却没教你什么,原本是想带着你在身边,多叫你看一看,听一听,好过整日唠叨些之乎者也的规矩。浅予,你很聪明,是我生平仅见,我没教你什么,自然也无颜要你做什么,日后行事三思而行,莫要只凭一己好恶,反正长大以后比我还厉害就好。”
离浅予挠挠脸蛋,没说话。
“苏荼。”
到我了!苏荼正襟危坐,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李落温颜一笑,“倒也没有别的事,溯雪年纪不小了,该到成家的时候,你带她走吧,日后找个好人家,安安稳稳也是极好。”
就这事!还以为有什么天大的事呢,不过带走溯雪……苏荼有点头疼,她那个本家的姐姐看着性子温婉,但是外柔内刚,固执得很,平日里说话轻声细语,一派大家闺秀的模样,但是如果她不想做的事情,请来天王老子都不成。苏荼抬起眼皮瞅了瞅李落,他肯定知道溯雪的性子,自己不说,反把自己推出去当替死鬼,定是怕在溯雪面前吃了闭门羹。
苏荼猜对了,李落知道如果是自己去说,溯雪决计不会理他,当然也不会怨怼,只会一边打理弃名楼,一边默默垂泪。一想到那副场景,他就不由得一阵头皮发麻,若是再叫秋吉知晓,联手楼里的那些姑娘,耳根子就别想再清静。
看着苏荼眼里的审视和疑惑,李落不由得有点心虚,轻咳一声,再望向漱沉鱼,和声说道:“沉鱼,当年你嫁入弃名楼是受云妃授意,成亲之前我并不知道你和漱家到底出于什么目的,或者说你们和云妃之间是否另有密议。你我之间并不算太熟悉,哪怕是到今日我依旧还是不太明白,我虽是皇子王爷,但也知道这世上男女之情非权势钱财所能度量,若是寻常女子也就罢了,但你不是,你出身漱家,金玉满堂,漱家虽说名不见于朝野,论实力却足以和大甘六大世家任何一支相抗衡,你的眼力又怎么可能会差。”
李落说着,漱沉鱼听着,听着听着眼睛就红了,就差潸然泪下,以为这是不要她了,要把她和壤驷宝音都休了。
“今日你不妨说出来,倘若漱家有什么事须得借助于我,只要不违道义,便是有悖礼法亦无不可,若是我做得到,我绝不推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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