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凌沧就听到一阵叮当乱响,走进去发现一派乌烟瘴气。
林雪凝用毛巾捂着脸,拼尽全力把脑袋转过去,身体也大幅度地往后仰着。与此同时,她另一只手拿着铲子,在锅子里面胡乱地铲着。
“你进来了……”林雪凝听到脚步声,也不睁眼,继续在那铲:“帮我看看,熟了没有?”
“你这是做什么啊?”
“西红柿炒鸡蛋。”
锅子里面空空如也,鸡蛋挂在墙上,西红柿躺在地上。凌沧刚才一直屏住呼吸,此时才把这口气吐了出来:“算了,还是我来做吧!”
“啊?”林雪凝听到这话,才睁开眼睛看了看,顿时羞愧得无地自容:“这个…….我重新做!”
“还是我来吧!”
“不,说好了我做,就让我来做!”林雪凝不管三七二十一,强行把凌沧推出了厨房:“你就在外面等着吧!”
凌沧也不会做菜,不过估计把原材料放到锅里,按照菜谱炒上那么几遍,拿出来之后至少可以吃。林雪凝做的这些菜,想要吃到肚子里,需要极大的勇气。
凌沧在忐忑不安中等了两个小时,林雪凝终于把菜做好了。这一次她吸取了教训,没让菜飞到锅子外面,不过凌沧却没看出来做得到底是什么。
“这是西红柿炒鸡蛋,这是尖椒护心肉,这是皮蛋豆腐……”林雪凝喜滋滋的介绍了起来,可不是到底管什么菜,荤的素的热的凉的,全是黑乎乎一盘。
“做的不错…….”凌沧擦了擦汗,随后捂着咕噜噜直响的肚子说:“那个…….我早晨吃过饭了,现在不饿……”
“我特意给你准备的!”林雪凝说着,神色变得黯然起来:“你要是不吃,太不给面子了……”
“好,我吃……”凌沧夹起一筷子黑乎乎的东西,放到嘴里咀嚼起来,直感到酸甜苦辣咸一起涌了过来,形成了一股非常古怪的感觉,缠绕在味蕾上久久不散。用了平生最大的毅力,凌沧才把这口菜咽了下去,随后连喝了十几口白开水。
林雪凝看着凌沧,充满急切的问道:“好吃吗?”
“不错……”凌沧擦了擦嘴,硬挤出一丝笑容:“这盘菜让我吃出了人生的味道!”
“什么意思?”
凌沧正琢磨应该怎么解释,突然感到眼前一阵发黑,胸口不住传来剧痛。本来凌沧想忍过去,但疼痛越发剧烈,身体不住颤抖起来。
很快地,凌沧眼睛一翻,昏了过去。
曹冰琪一个高从沙发上蹦起来,连声喊道:“雪凝姐,吃死人了,你做的菜吃死人了!”
“啊?怎么会这样……”林雪凝愣了愣,随后拿出手机,赶忙拨打起120。
不知道过了多久,凌沧从昏迷中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病房里,林雪凝和曹冰琪正瞪着美丽的眼睛看着自己。
“醒了,终于醒了……”林雪凝长长舒了一口气,急忙问道:“你怎么样?感觉好点了吗?”
“没事……”凌沧活动了一下身体,发觉疼痛已经过去,只是身体还很虚弱。
“你这到底是怎么了,刚才简直吓死我了……”
曹冰琪很认真的插嘴道:“是吃你做的菜中毒了!”
“不许胡说!”林雪凝白了一眼曹冰琪,告诉凌沧:“大夫刚才说了,你确实是中毒,不过已经好几天了。至于中毒原因,到底是什么毒,他们却又说不出来!”
“他们当然说不出来!”
“这家医院太无能!”林雪凝气愤的哼了一声,宽慰道:“你放心,我马上就给你转院,去明海最好的医院!再不行就去京城,一定把你治好!”
“其实……”凌沧犹豫了一下,才告诉林雪凝:“我没什么事,就是前几天去植物园,被一条毒蛇给咬了!”
林雪凝很奇怪:“植物园会有毒蛇?”
“是啊,不知道哪来的……”凌沧又笑了笑,接着道:“我在山里的时候,学过怎么对付蛇毒,你放心好了!”
凌沧说罢,挣扎着就要站起身来,林雪凝急忙拦住:“不行,你不能起来,先好好休息再说!”
“不……我现在很好,还有事要去做呢……”凌沧站起身来,发现胳膊上插着点滴管,顺手便扯下来,随后捂着胳膊踉踉跄跄的冲了出去。
林雪凝和曹冰琪拦不住,急急忙忙地跟在后面。凌沧打了一辆车,根本不管她们两个,扬尘而去。
“凌沧,你搞什么搞啊!”林雪凝跺了跺脚,看着远去的出租车,泪水禁不住淌了下来。
曹冰琪拍了拍林雪凝的后背,很认真的安慰道:“雪凝姐,没事的,你只要以后好好做菜,凌哥哥一定会恢复健康的。”
林雪凝苦笑着摇了摇头:“你懂什么!”
凌沧没想到毒发比自己预期的要快,已经不能再继续拖下去了。这样着急离开,是因为凌沧想到有一个人可能会帮到自己,但也仅仅是可能。
凌沧来到了石老人的住处,门都不敲就直接进去。
石老人正坐在茶海前喝茶,他看起来真的大隐于市,甚少外出。凌沧每一次来,都能找到他。
石老人抬头看了一眼凌沧,登时把眉头皱了起来:“你中毒了?”
“是。”凌沧坐了下来,长长喘了一口气:“但我不知道怎么解,也没有可以解毒的线索。”
“手伸过来。”
“你懂医?那你还会心脏病发?”凌沧的医术平平,不足以给自己疗毒。刚才毒发,凌沧下意识地觉得石老人能帮自己,其实心里并没底。
“老夫不仅懂,还是精通。不过你什么时候听说,大夫就可以不得病了……”石老人把了一会脉,眉头皱得更紧了:“你中的是鬼山血毒!”
“这是什么东西?”
“是血鬼门的独传秘毒……”石老人松开手,困惑地摇了摇头:“可是不应该啊,血鬼门早在十多年前,就已经被人给灭门了!”
“我和一个叫血虎的人交过手!”
“难道是血鬼门的欲孽?”倒吸了一口凉气,石老人颇为忧虑地说:“这可麻烦了,除了血鬼门自己,没人能解这鬼山血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