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忙打断阿娘的嘀咕:“阿娘想远了,我并无成亲之意。只是,前不久同表弟回了老家,正欲那边招兵,表弟参军,上阵杀敌。儿,也有此意,想要参军。”
王氏听他一说不是那事儿拍拍胸脯先松了一口气儿,忽而又听得要去参军,罢了,刚刚缓下去那口气又上来了。
“什么?”王氏拍着自己额头,瘫坐在椅子上,“儿啊,你爹他必不会同意的。”
白剑柏长跪不起:“所以,我这才求到阿娘这里来,请娘在爹面前提一提此事。”
王氏摇了摇头:“不必去了,你把这心死了吧。”
“为何?”白剑柏不明。
“你不必多问,记住我的话便可。曾经,你爹族中大哥就年少参军再无音信,从那以后,他就非常反感族中的儿郎前去参军了,咱们老家的族中人参军也就罢了,万万不可鼓舞你去啊。”王氏扶起柏儿。
“此事万不可再提起了,切记。”王氏握住白剑柏的手腕再三嘱咐。
白绮凌自醒过之后便整日犹自坐在榻上,无神地望着绣栏外的无限春光。
从她的眼光看去,刚好依稀可见塘边的垂柳。
“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这春风的确是剪刀,剪碎了白绮凌的心,剪碎了她对未来“白首不相离”的美好愿望。
这一切都是老四那个天生愚笨可欺,不懂世间真爱的笨蛋引起的,她现在恨不得杀之而痛快。
犹记得目睹他喝下毒酒的小厮提起他生前的遗愿:“来生非卿不娶”。思及此,白绮凌又哭了起来。
听闻杨先生被赐毒酒之后,小菊日日夜夜战战兢兢,生怕被人查出是自己告的密。然而现在幸好的是,三小姐屋子里的人都一致认为是四小姐的手笔,目前还未有人怀疑过她,那便是最好不过了。
“小菊?小菊?”芳心姑姑见几声小菊,她都恍若未闻,便走来,揪了揪她的耳朵,“你这小蹄子,叫了你许久,发什么愣呢在这?”
小菊这才反应过来,噗通一声跪下:“老、老太君见谅,小菊一时恍惚。”
芳心姑姑戳了她脑门一下,偷笑“怕不是思春了?”
这下老太君也笑了,摆手:“罢了罢了,等到你们年龄到了,自然是会放你们出去的,何必急这一时半会?”
“并不是,我……”小菊一时语塞,也不知是应承下来呢还是解释呢,算了,先这么着吧,不然让人看出把柄就不好了。
笑了片刻,老太君吃了几块糕点,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许久未见彩云儿了,你下午得空叫她来清风堂玩一玩,我呀,听听她的莺声笑语便开怀的很。”
芳心姑姑满脸笑意嗳了一声。
三小姐的事情,老爷并未通报老太君。
一,此事并不光彩;二,这老太君常年不出清风堂,两耳不闻窗外事已很久,不必用此事去打扰她老人家的清风雅静;三,再说了,老太君一向不喜他的妾室,妾室的子女闹出此等事情来,可能她第一个要骂的正是自己。
所以,白峥嵘并未让消息传到清风堂。
老夫人的婢女来林菀苑传唤白彩云的时候,是纪氏应下来了。好声好气地送走了婢女,纪氏这才差人唤了云儿来,吩咐她好生让老太君开心即可,不必说那些废话。
白彩云心中了然娘亲说的废话指的是什么,郑重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