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巧儿果朝然着白彩云的屋子走去。
屋子里,白彩云正翻看着一本古籍,见巧儿在敞开的门口徘徊,便放下书籍,露出微笑:“巧儿,你进来。”
巧儿进去后见屋内还有一个丫鬟,有些拘谨。白彩云见状便向丫鬟吩咐:“倒一点茶水来。”
小丫头领命出门去了。
巧儿这才战战兢兢地踱步在四小姐面前,低着头,心里打了鼓似的。
“不知小姐叫了奴婢来是为了什么事儿?”
白彩云见她双手有些紧张地绞着手绢,笑出声来:“我有那么可怕吗?”
巧儿一听,连忙抬头摆手:“不不,小姐,我是……是怕您因为上午的事情责罚我。”
那个事儿算什么?
她还不放在眼里呢,想来那孙婆子常年累月在院子里面称王称霸惯了,这群小丫鬟仆役们养成了畏首畏尾的脾性。
看看这瘦弱的小身板,啧啧啧。
她随即拉了巧儿坐在旁边,巧儿不敢坐:“小姐,我不敢。”
“怕什么,我有话要问你,你就坐下吧。”
巧儿这才颤颤巍巍地沾了一小半的椅子面,坐了下去。
白彩云见她坐定,便开门见山:“你可认识春花?”
提及春花,巧儿露出哀伤的神情,先是长吁一声,然后默默落泪,用手中的绿色手绢擦了。
“春花姐,平时待我们极好的,可惜孙婆子老是与她作对,经常打骂她。”
“经常打骂?”白彩云心中纳闷,为什么这个丫头从来不跟自己提起在府中的委屈呢。
“是啊,孙婆子仗着自己在林菀苑是管事婆子,只手遮天,经常拿权势压我们,之前还有几个出头的,后来那几个出头被孙婆子修理过一顿之后便不出声了,只有春花姐敢与她叫板。”
“那你知道春花最后一次和她叫板是什么时候吗?”
“最后一次?”巧儿转转眼珠子,似在回忆。
片刻,她回忆起来:“我想起来了,那次好像是上元节后不久,我无意在院子里撞见马大与春花姐拉扯。马大一向是负责林菀苑的采购事物的,我想那个时候应该是春花叫马大出去采买什么东西罢,就没在意,然后我就打算走了,谁知我刚走出院门,便听见了孙婆子的大嗓门。
孙婆子肯定见到了春花姐与马大拉拉扯扯不成体统所以上去阻止了,您也知道孙婆子这人没留口德,见人就骂,加上之前春花经常顶撞她,她就指定春花与马大偷情被发现了,马大也解释不清楚,春花也是烈性子,当场就和马大对峙,只是交代采买任务,并未有何不妥。
那孙婆子哪肯相信,扯了春花的衣裙就要去见四夫人,我看见了赶紧跑过去解释说:‘我亲眼看见两人只是商议采买,并未做任何出格之事。’有了证人,孙婆子也不好造次,便罢了,但是我看得出来孙婆子的眼神绝对有报复春花姐的心。”
巧儿想到春花已死,忽的哭出了声:“春花不会自尽的,但是我也不知道是谁害了春花,说不定就是那个孙婆子,她素日里就不喜欢春花。”
白彩云听到了两个重点:一是春花与孙婆子不睦,二是马大纠缠过春花。
也和之前秋花所说的,院子中有人喜欢春花之事相符合。她想到了一些眉目,说不定,这个喜欢春花的人就是马大,那么这一切就说得过去了。
“别哭,我会为你春花姐姐报仇的。”白彩云安慰着巧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