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扶游诧异的望着前面主子的身影,一会环抱双手,一会傻笑,一会又垂头沉思,这是咋了?
“公子,您没事吧?”孟扶游上前轻轻拍打李朝然的肩膀。
李朝然被吓了一跳,连忙掩住惊异之色:“打什么岔,没看到我正在思忖问题吗?”
“公子,我是看您一会儿笑,一会儿沉思的,怕您……”
“罢了,逛了许久了,该回府。”
此次出府本来是为了躲避府中管事李伯的催促,让他与各种攴京城中名门世家、簪缨世家、富贵之家的小姐相识见面的事情。不料随意散漫走在大街上,见到了一些熟悉的景色都忆起那次上元节见过的那双眼睛。
托卫君打探的消息,他也打探到了。初衷本是想结交这名少年郎,如今得知是女子便只好作罢,只是这莫名的烦躁是怎么回事?
可能是一想到回府就要被李伯的念叨和安排折磨地死去活来就很是不爽吧,没错,应该是的。
李朝然停住脚步,转身,正对上孟扶游的脸,孟扶游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了声。
李朝然斥道:“你笑什么?”
孟扶游扶住肚腹:“公子,就算是回府,您也不必如此视死如归吧……”
其实孟扶游知道主子身陷水深火热之中,但是没奈法,为了传宗接代,延续香火,这个好像是自古以来的传统,他也帮不了什么忙啊。
李朝然脸上一阵抽搐,捏起拳头来,欲打烂孟扶游的臭嘴巴。
“咕咕……”
不知是谁的肚子不耐烦的叫了一声,打乱了这气氛。
李朝然乜了他一眼:“为什么早上不吃饭?”
孟扶游心里解释,还不是因为你一大早被李伯念叨念烦了,踹开我的房门,二话不说拉着正在往嘴里塞包子的我强行拖走,害的我早饭滴米未进,不饿才怪。
“属下不饿,能跟着主子出来是属下的荣幸……”
李朝然一扬手,意思是不必说了,孟扶游把话强咽了下去。
他抬眼一看:“咦,前面不是有一家酒楼吗?走吧,我请你吃饭?”
孟扶游看了看前方,酒楼的匾额上题者的正是飞鸿居。
他听说过飞鸿居,据说啊,飞鸿居的酒菜闻名攴京城,慕名而来者甚多,传闻中还说门槛早就被踩断了不止十根。
当然后来飞鸿居立了规则不是什么客人都接的,来飞鸿居用餐的人,不拘身份、贵贱、男女老少,但是你要进来吃得提前预约,预约也没那么简单。
首先你得要知礼:“不知礼,无以立也。”
其次你得要明智:“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
最后你得要仁善:“不仁者不可以久处约,不可以长处乐,仁者安仁,知者利仁。”
这是进入飞鸿居的首要三则,刻在飞鸿居的大门牌坊处的张示栏处,以示众人。李朝然皱起眉头:“吃个饭还讲究这么多,算了不吃了没胃口。”
孟扶游只得放弃对飞鸿居美食的垂涎,恋恋不舍的跟着李朝然原路返回。
李朝然瞧了瞧他一脸失落的表情:“下次,下次咱们来吃。”
两人路过飞鸿居后院门,见其院门敞开,马厩里还停着四五辆一色的马车,额牌都写着白字,看来是大户人家。
等等,白字?白府?
可不就是那少年……女子的家?身后的孟扶游也看见了,正欲说话,忽见一个伙计过来正欲关院门。
孟扶游连忙问道:“请问小哥,这个马车上的白府,可是攴京城中白峥嵘大人家?”
“对啊,没错。今日白四小姐庆祝生辰,每年他们府里的小姐公子们过生辰都会在我们这里吃饭的,我们掌柜的和白大人是至交,唉,算了,和你们说这么多干嘛,想吃饭走正门啊你们!”伙计关了门。
李朝然心里骂起卫君,这该死的卫君,也没说清楚是哪个小姐啊?
算了,此事从长再议,先回府解决李伯的事情罢。
白彩云的位置上恰好坐在窗边,她只是无意歪头朝着外面一看,落入她眼睛的便是一对熟悉的身影,她连忙转过脸来,生怕楼下两人这个时候朝着窗户望来。
心月看见了白彩云的动作,只淡淡往外面一望,只是两个男子的身影,莫非小姐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