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换了一颗较为宽阔,枝干平稳的大树,各自躺下休憩,各自心事良多。
白剑柏一只手枕在脑后,侧脸从叶底间望着西方远处,一片片红霞笼罩,余晖将暗,雾气氤氲,黑夜将至。想不到参与一次狩猎比赛,生死拼搏,认识一好友,简直比上战场还要惊险,也算是历练一番了。
等等,既然两人经历过了生死的搏斗,何不建立生死之交呢?
“宁弟啊,你可还有兄弟姐妹?”白剑柏脱口一问。
“没有了,我独身一人。”
“那既然这样,我们结义为兄弟如何?”
“兄弟,我们不就是以兄弟相称吗?”
“不一样,那是谦称,这个结义就是类似于建立血亲那种关系,你愿意吗?”白剑柏端正坐起,询问道。
“为什么不愿意,能与身手敏捷,武力高强,剑法精湛的白兄称兄道弟,何乐而不为?”宁仲回道。
白剑柏听后反应慢了半拍,才听出来宁仲青这是在夸赞于他。
“那好,我们就在这颗树上结义吧,你看如何?”
“甚好。”
“那既如此,我们对着这残霞起誓吧。”说罢,白剑柏跪了下去,真的对着残霞起誓:“我白剑柏……”
“我,宁仲青……”
“黄天在上,厚土为证,山河为盟,四海为约,今与宁仲青(白剑柏)结兄弟谊,死生相托,吉凶相救,福祸相依,患难相扶!有违此誓,天诛地灭!”两人皆举右手三指和声念道。
念毕,两人朝着霞晖,拜了三拜,算是完成了仪式。
“哈哈,虽然有些仓促,礼数不周,宁弟务须见怪。”白剑柏傻呵呵笑了起来,“对了,我忘记告诉你了,我的真实身份,便是攴京白府家的嫡子。”
“攴京白府?”宁仲青念叨这几字。
他好像有一些印象,白家出仕者众多,先后出过几任朝中大臣,算是世代为官的显赫家族。
还记得白家太老爷还曾领兵出征过,勇猛无敌地击退过北方突厥来犯,当时百姓津津乐道地称赞起白大将军,称之为飞凌将军。
这些还是他在一本宣朝野史书上看到的,面前的这个白兄竟是白将军的后人,也算是机缘巧合了,现在自己竟然还与其结拜为兄弟,算是他高攀了。
“哎,宁弟,你在想什么?你不知道白府也没关系,等我们出了这深山老林,我带你去我们府上坐坐就知道了,我爹是朝中礼部尚书左丞,为人死板正经,不过呢,好像他还是蛮喜欢像你这样看似弱不禁风的读书人的,不过呢,你千万不要告诉他你会武……”
白剑柏枕着手,自顾自的说话,宁仲青却始终没有回话。
白剑柏微微起身,瞧瞧宁仲青,只见他已经双手枕在脑后,闭眼休憩了。
“宁弟?宁弟?”白剑柏唤了两声,见其未答应,想必是累极了吧。也是,先是冒着大雨奔跑,又是和黑熊决斗,突然放下防备来,极易疲倦呢。
白剑柏回身继续刚才的姿势,侧脸望着远处,群青之巅,暮云重重,余霞成绮。
渐渐天色将黑,林中一片寂静。
两人在黑夜里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