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彩云指了指他身后的书房,毫不避讳地直言:“每次晚上大哥带我到此处来与宁大哥讨论案情的时候,有时没有思路,就会翻一翻大人您的卷宗,书架上的卷宗,应该都是一些悬而未破的案件吧。”
贾远兴拈髭略微凝肃:“公文卷宗怎可随意翻看?”
“抱歉,贾大人,因为我看见它们的书皮都用红笔画了叉,故而好奇罢了。”白彩云立即行礼道歉。
贾远兴摆摆手:“罢了,无碍。不过那个人的故事,我的卷宗上可没写。”
“当然没有了,这个故事我是从方家得知的。”白彩云坐回自己的位置,喝了一口茶。
“方家?”白剑柏暗忖,这个和方家有什么关系?
“大哥,你还记得方观云屋子里的那幅画吗?”白彩云问道。
画?
白剑柏努力回想了那副挂在方观云简陋的屋子墙壁上的那副山水画:“……略略记得,是个山水画。”
“没错,上次,我们去那里的时候,我还取走了一些白纸,纸上残留有一些水墨滃染的痕迹,我回家仔细琢磨了看,原来纸上曾写的便是方观云的诀别信。”
“诀别?”贾远兴头有点晕。
“那这信与那副画又有什么关联?”白剑柏问道。
“这说来,话可就长了……”白彩云望着窗外的雨。
“那你就长话短说!”俩人异口同声。
看着贾大人和大哥勾起的好奇心,她浅浅笑了一声,讲诉道:“那我们姑且从方家太老爷逝世说起吧。方家太老爷出殡的当天,方观云的小厮便说了,他家公子离家了。其实头天晚上方观云早就准备好了诀别,书信他交给了府里管事,叮嘱一定要在第二天的傍晚时分,交给方老爷。
因为,这个时候,他已经离开很远了,别人也不知道他在哪里了。不过,他的书案却给我留下来一丝线索,书案上用小刀刻了一串经文。”
白剑柏突然插嘴问道:“你看得懂?”
她一摊手:“当然……看不懂。不过,我想经常念佛经的人应该看得懂吧?于是我默默记了下来,回府之后,我无意向持经念佛的大娘请教一番,大娘只看了一眼我画的并不完全的鬼画符,便告诉我那是佛法经文。
意思大概是:众生意识到了‘我’的存在,如若没有‘我’,就不会感到痛苦与快乐。”
贾远兴使劲挠头,头更晕了,这是什么意思?怎么又扯到佛法上去了?
“其实一开始,我也没有领悟到方观云刻这句话的含义,直到宁大哥提起过,他的小厮说他经常喜欢去安庆寺,而且常常是傍晚才回来,你们觉得他会在那里呆那么久是因为什么?”白彩云问。
“莫非那个寺庙与他有什么渊源?”白剑柏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