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贾大人不明了,白彩云瞅着自己大哥也是一脸懵的状态。
她笑了笑,吩咐一侧的丫鬟:“请给这位雨夜辛苦奔波的宁大人烧一壶热水,泡个新茶。大哥、贾大人,待宁大哥前去换一身干净的衣裳再来叙事吧,夜里风大,切勿着凉了。”
贾远兴与白剑柏这才注意到宁仲青的身上都湿透了,赶紧吩咐了仆役带他下去更换衣裳。
不消片刻,宁仲青换了一身干净暖和的衣裳从后堂进了厅来,热茶也为他备好了。
“各位久等了。”他一面踏进屋子,一边道,“我想你们一定很好奇凶手是谁吧?说出来,你们肯定会吓一跳,昨日我们抓捕的韩云不过勉强算是同伙,真正的凶手是……”
宁仲青还没说完,贾远兴打断了他:“是方观云吧。”
他瞠目结舌:“你们怎么知道……”
“这不重要,你先讲讲,你这三天的收获吧。”贾大人一摆手,倏而坐下。
宁仲青疑惑着坐在了白彩云的对面,端起热茶啜了一口。
“先从三天前的下午说起吧。
那日午后,我在衙中院里来回踱步,想了许久。又拿出方观云的画像看了许久,忽然发现,之前我们发现的一具疑似方观云的躯干,虽然身材与画像上的方观云样差不离,且有黑痣为证,乍一看还真的会误判成他本人,但是我仍然心存疑虑。
后来,我忍不住,去了厝放尸身的义庄查看。竟然让我发现了不同之处:死尸的耳朵是没有耳垂的,而画像上的方观云的耳朵却有耳垂。
两下对比,我就敢肯定,这具躯干便不是方观云本人。由此,我便猜测其实方观云可能并没有死。这个与他相似的仁兄之死,也许只是为了给他一个已经死去的身份。毕竟,谁也不会想到死人会犯罪。”
白彩云不住点头,唔,说的很有道理。
只听得宁仲青又道:“第二日,我一大早便去了方府,找到了前来报案的小厮。说真的,我很怀疑这位小厮的身份,他的行迹种种可疑。第一:为什么他不在方公子立马失踪的时候来报案?非得要等到十日后?就算不是立马来,为什么在狩猎比赛发现端倪的时候,也不来呢?第二:说到这里,我很怀疑这一切都是方观云设的局。我甚至怀疑,方太老爷也是方观云布局中的一颗棋子。”
贾远兴与白剑柏相视:“果然如此啊,与白小姐所推断的一致。”
宁仲青好奇道:“她推断什么了?”
“她说了,方观云没死,方太老爷被他用计,在日常服用的药物里动了手脚,方太老爷与方观云甚至还有一层关系。”白剑柏回答。
“什么关系?”宁仲青兴奋问道。
“方观云是方太老爷的**,他经常猥亵方观云。方太老爷这么做的原因是知道方观云不是方家的骨血,所以他才肆无忌惮。”
宁仲青一听和自己猜测几乎一样,只是他没有猜测到方太老爷竟然下流到把自己的孙子当做自己的玩物。他很钦佩地望了望坐在对面的女子,心中不由肃然起敬。
“既然你们知道如此一层关系,那我解释起来就容易多了。我找到那个小厮,他很惊慌,他没有想到我会来找他。”宁仲青道。
他接着说:“我找他是为了问‘安庆寺’的方向,他给我说了路线之后,我便走了。一路上,我一直在想他的在整个案件里面所处的究竟是什么身份?
直到,我到达安庆寺的山门,翻身下马的一瞬间,我才陡然惊醒。也许,他也是方观云整个布局中很重要的一枚棋子。先是由他来报案,证明他家二公子确实失踪了,然后借了官府的手找到那具躯干,就相当于由官府承认方观云的确已经死了。真正的方观云便来一个金蝉脱壳,成功地为自己的死画上句号。”
“后来我三天里便一直待在安庆寺里,本来也只是想查的一些蛛丝马迹。但是万万没想到,我却遇到了真正的方观云。”
贾远兴眯起眼:“说来听听。”
“原来,方观云他一直以来都是安庆寺的僧人,只不过之前是带发修行,方太老爷逝世后,他便出了家,做了真正的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