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菀苑,春风得意亭。
叶枯红藕,条梳秋柳,香烟一簇,飘飏腾空。
亭子建立在一处水池之上,周围草木莳花,红黄簇簇,环绕亭彻。远远望去,犹如画中一景。
“好景致。”祁子渊望眼一看赞道。
白峻溪带领祁子渊上了小亭,亭子是个八角形结构。雕栏画栋,碧瓦参差,八面飞檐下还坠了风铎,叮咚有声。
里面早已备下酒席。水陆八珍、佳肴纷迭,时新瓜果,点缀其间。小亭两侧分别而立两位丫鬟,以备随时呼唤。
“白兄如此盛宴款待,祁某受宠若惊啊!”祁子渊道。
“哪里哪里,这算什么!快,请坐!”
两人入座,祁子渊先是恭喜一番:“耳闻白兄新科中举,恭喜恭喜啊!望白兄明年再战春闱,蝉联两榜!”
“白某受了世子的好意,明年我也正打算去一战春闱,在此就托齐国公世子的福了。”白峻溪随即拱手。
“哎?不对啊,为何我叫白兄为兄,你却唤我世子呢?未免太见外了,我今日来本意就是结交天下有才之君子,往来世子叫喊实在是生分。”祁子渊不满道。
白峻溪挠耳:“既如此,那我便唤你为渊弟如何?”
“这样方才好嘛。”祁子渊复举酒邀道,“四海之内皆兄弟,君子何患乎无兄弟!”
“来,渊弟,先饮一杯!”白峻溪符合举杯。
几杯酒下肚,两人酒兴而上。祁子渊看了看四周的景色,峥嵘楼阁,庭院深深,便道:“我们何不来随性作诗,聊以助兴?”
“也好,也好,那便请渊弟起个韵头罢。”
祁子渊负手立于亭边,望着院中诸景,府内高阁。心中酝酿万千,倏而缓缓道:“碧雕阑映绿中楼,金筑琉璃黄下阁。”
“好好!好一个碧绿、金黄!既有秋景又有楼阁之景,妙妙!”白峻溪叹道。
“白兄藐赞了!”
“那我也来作一首。有石白磷磷,有水清潺潺,有莲藕新残,便红绿披间。”白峻溪望着庭外水池中的残藕,有感而发。
“如此简洁的绝句,堪称绝妙啊!”祁子渊举杯对酌,“白兄之才华,祁某深深佩服!看来,我不枉此行啊!”
“哈哈,白某惶恐。”
两人又作了会诗句,互相称赞一番,祁子渊随即问道:“不知白兄入仕途可是要垂拱而治天下?”
“正有此意,天下万民统归于朝堂,我心中有大局正欲一展抱负!”
“好志向,可你要知道,许许多多的学子在未出仕前,皆有雄心抱负,可惜,在官场沉浮许久,抱负早已磨皮棱角,剩下的便只有尔虞我诈,贪污腐败,就连家父也未曾避过。”祁子渊照实说道。
“话虽如此,但是朝中不乏有居官清正,仁慈爱民,义断曲直,且高风亮节的好官的,再说了,我既已选择此路,便义无反顾。”白峻溪意气风发道。
祁子渊钦佩,复又举杯痛饮。
白峻溪兴致勃勃地正在讲述自己的仕途理想,奈何祁子渊却一直左右张望,似乎在寻人,白峻溪看在眼里,不解问道:“不知渊弟在找什么?可是要登东?”
“啊,不……我只是在欣赏此处美景,秋风送香,不知是何花,竟如此芬芳?”他其实在找寻白彩云的踪影,可又不能直接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