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后,岁日初一。
白大人应京师各大官员的邀请,四处参加筵席,府中众夫人也在四处忙着走亲访友。纪氏本想着去一趟老家看望一番父母,但是过完年,溪儿又去学堂了,说是春闱将近,他要加倍用功读书,可能鲜少回来了。于是纪氏只得等溪儿春闱后,才能回去了。
反正学堂的先生要等十多日才会回来,白彩云不用早起上课,乐的悠闲多日。赖床不起什么的,纪氏也没拘着她了,任由她犯懒。
许是过了年,天气暖和不少。
院子里许多树木、花草陆续抽了嫩芽,但是春寒料峭,还是冷的。棉衣依旧是主角,白彩云身着粉色夹棉衣裙,外穿了一件了深红色斗篷,欢欢喜喜地与心月正朝着清风堂而去。
昨日晚上宴会,祖母未去,嬷嬷来说是着了一点风寒,故而未来。
今日,白彩云禀明了纪氏,说要去给祖母请安。纪氏答允,让她好好陪伴一番老夫人,要多逗老夫人开心。白彩云笑道,拍着胸脯:“包在我身上。”
清风堂内一片萧瑟,院子内唯一的装饰便是那些树木上挂着的红色灯笼了。
还未走进厅里,白彩云便笑呵呵唤道:“祖母!四丫头来给您请安啦!”
厅内,白老夫人微微咳嗽着正打算喝药,听到白彩云的声音,一阵惊喜浮现在脸上,推开嬷嬷递来的药碗:“呀!四丫头来啦!”
“祖母!”白彩云一进厅里,便笑嘻嘻地扑跪在祖母膝下,“祖母,四丫头给祖母请安拜年啦!祝祖母笑口常开!平安喜乐!”
“快起来,快起来,坐吧。”老夫人慈祥的扶起她。
一侧的老嬷嬷也是笑容满面的,这个四小姐啊真是可爱活波,老夫人见了她,心情自然而然都变好了,她还真希望四小姐常常来呢。
“快,芳心,把厨房新作的点心端来与四丫头吃了!”老夫人连忙吩咐道。
“嗳,我这就去端来。”芳心笑着应声退下。
白彩云坐在老夫人的旁边:“祖母,昨日您没来,芳心姑姑来说您是感染了风寒,四丫头特意来看看您。怎么就感染风寒了呢?”
“人老了,不中用了。”
“祖母说的哪里话,祖母还要陪四丫头过很多年呢。”
“那是自然,祖母还要看你成亲、生子、子孙满堂哩。”
白彩云一阵娇羞:“祖母说的哪里话,四丫头还未及笄呢,成亲尚早,再说了,大哥、二哥、三姐都未成亲呢,祖母应该先盼着他们。”
“呵呵,都要盼着,祖母啊,要看着你们一个个欢欢喜喜的娶妻、嫁人、生子,幸福美满,祖母啊,这才能瞑目。”
“呀,祖母,说什么瞑目不瞑目的,呸呸,祖母还要陪我很久呢!”
正在说话间,芳心端来好几碟新制的点心:“四小姐,快来尝尝点心师傅新作的新样式点心,老夫人吃了很是赞不绝口,一早就吩咐了,什么时候做好了,给你送过去呢,没想到你今日就来了!”
“可不是闻着香味就来了?像个小耗子一样!”老夫人打趣。
“像个小耗子,哈哈,老夫人!”老夫人的话逗笑了芳心。
白彩云朝碟子里一望,全是样式种类繁多的精致小点心,便忍不住垂涎三尺:“哇!这些小点心好漂亮啊!”
“快吃!快吃!芳心,等会你把剩下的都给四丫头装起来,让她带回去给她娘尝尝鲜。”老夫人吩咐道。
“嗳,好的。”芳心应下来。
白彩云一面笑嘻嘻地吃,一面暗想,娘说这个老夫人一向不喜欢府中妾室的,现在居然让自己带清风堂的点心回去给娘吃,难道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让祖母对娘的态度有所改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