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眼处繁花满树,老桩横斜,别有韵致。
姜惜雪忍不住道:“曾有诗云:‘紫藤挂云木,花蔓宜阳春。密叶隐歌鸟,香风留美人。’如今看来,真是非常贴切呢。”
“惜雪姐姐好才情,嘻嘻!”白彩云说完,眼神瞥了瞥不远处二哥的房栊,给心月使了个颜色,后者心领神会,悄声退下去了。
“不知惜雪姐姐见到这些花,心中想些什么呢?”白彩云斜着眼睛笑着说。
“我想了一句话来:琪花瑶草蔚为大观,悬河泻水一泻千里。”
“难道惜雪姐姐想的不是:此情此景,如此幽美之处不是该和心悦之人携手立于此处,互诉相思吗?”白彩云戏谑笑道。
“小蹄子,乱说什么呢!”姜惜雪打了她一下,低眉垂眼害羞状。
白彩云见惜雪害羞起来,笑了笑,不再打趣她。只是望着头顶的花,独自喃喃道:“不知道这花可不可以吃?”
“当然可以了!紫藤不仅可以吃,还可以入药。它的紫色花朵可以用水焯凉拌,或者裹面油炸,制作“紫萝饼”、“紫萝糕”等风味面食。”一个男子的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
两人齐齐往后看去,白彩云见之兴奋道:“二哥!”
姜惜雪见之则娇羞地低下头去。
白彩云见二哥前来,且眼神直勾勾地望着姜惜雪,她掩嘴一笑,向着心月招招手,两人离开了紫藤花架。
“今日竟无人通知我你要来。”白峻溪径直朝着姜惜雪走来温柔道。
“也只是来看看彩云妹妹,与你何干?”姜惜雪摩挲着鬓边的一缕秀发,弯来绕去地嗔他一句。
“前段时间我一直在准备春闱、殿试,现在好不容易都考完了,我的心思便空下来了。”白峻溪慌忙解释道。
“笑人的很,你考你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抱歉,惜雪,我……我、我想、想……你了。”白峻溪耳根都憋红了。
见他羞赧那样子,姜惜雪总算是笑出了声:“扑哧,傻子!我这不是来看你了吗?”
两人缓步在紫藤花下,虽然两情相悦,但自是不敢逾越礼法,隔着一段距离。走在一处茂密的花藤下,白峻溪站定从怀里掏出一副卷起来的画卷。
“惜雪,要是我此次榜上有名,你愿意嫁给我吗?”
姜惜雪见此处无人,与他背对背,“峻溪,不论你是否中榜,我愿意。”
“真的吗?”白峻溪问。
“自然。”
“那太好了!这是我在苦学之中,为解相思画的红装嫁衣的你,送给你,权当定情之物可好?”白峻溪把画卷递给她。
姜惜雪结接过,笑道:“峻溪可知这紫藤的花语?”
“是什么?”
“为情而生,为爱而亡。”姜惜雪道:“它们已为我们见证了。”
“谢谢你,惜雪!”两人背靠背温柔缱绻。
紫藤上的花朵,迎风摆动闪烁,仿佛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