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正在声讨陈子仁之际,只见前门一人直奔庵门二来。
看那人身形装扮,颇似习武之人。明法师太心中一颤,上前双手合十问道:“这位施主,夜晚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那人说话倒也恭敬,双手合十还礼道:“我家公子早间出门到庵中来,至今未归,属下放心不下,上来询问一番。”
明法师太一时愣住了,她心知那位陈夫子经常来探望明智师太,也经常在庵中逗留,不过从来没有到夜不归的。
那人极为守礼,身份尊贵,若是在她的庵中出点岔子,那她就是有十条小命都不够偿还的。
当下说话已是牙齿发颤,道:“那位公子白日早已与贫尼告辞,却是寺中再无人得见。”
那精壮男子听了,眉头一皱,只觉有些事情似乎有点难以收场。
“莫不是,表妹跟那人私奔去了?”正在抱着绣花鞋痛哭的陈子仁不知为何惊觉过来,有些咬牙切齿地说道。
“胡说!就算你是我家夫人的表哥,也不能如此诋毁她的名声。”阿香在一旁也忘记了哭泣,大声斥责道,“我家夫人是何许人也,一向最是刚烈守贞。若不是如此,也不会为我家将军守贞三年不嫁。”
当下阿香是愤慨激昂,也不顾僭越,直指着陈子仁,就差破口大骂了。
她一提这段往事,众人都沉默了,心中都在思忖,是了,何绵儿定不是这等人,要不然也不会白白守寡三年。
“我且来问,你家公子年方几何?相貌如何?”陈子仁顿时也不腿软了,麻利地站直了身子质问道。
那精壮男子一时心中也犯嘀咕,听这群人的话头,那女子也消失了,难不成公子竟是一时糊涂了,跟女人私奔走了。
“我家公子年方二十,相貌堂堂。”他干脆利索地回答道,自家公子确实长了一副好样貌。
“是了,必是两人一时看对了眼,怕众人不同意,便私奔下山了。”陈子仁一则害怕何绵儿确实是因着自己的骚扰而羞愤自尽,二则他自认为不论是人品还是才情都比那许云卿强上许多倍。更勿论对表妹的忠诚。
但何绵儿多年眼中根本没有他,陈子仁每每暗中难过,都觉得全因那许云卿比他生了一副好皮囊,才引得表妹是鬼迷心窍。
表妹既已被许云卿休了,必然是看见好看的男子,便不顾世俗偏见,私奔去了。
他一席话说的众人又是一阵踌躇,毕竟何绵儿似乎一直都是如此任性的人,世俗礼法她均不放在眼中。
与人私奔的事情,确实是她能干得出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