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此,他只觉自己可以退一步,便道:“那人不可留。”
何绵儿这一番解释,得来了他这样一句话,只觉有些可笑,她倒不是非要留下沈季不可,一则是可惜沈季如此大才,却是没有去处;
二则,今日她答应了他的话,驱除了沈季,明日还有张季、李季,许云卿要的,怕就是让她不同任何外男接触。
甚至一步步地干涉与她,可惜,他要的贤妻良母,她做不了。
念及此,何绵儿冷冷一笑道:“话不投机半句多,将军请便。”说着,便做出送客的态势。
许云卿如此固执,她又不愿退后一步,自是只能分道扬镳。
那许云卿看她为了那沈季,冷落于他,对他冷言冷语,甚至赶他走,当下是心中更觉自己猜测无误。
两人均是心中有气,倒也弄了个不欢而散。
何绵儿看着那人远去,只觉额头似乎更疼了。她自顾自地爬到了床上,一觉便睡到了天亮。
她自是觉得不必耽于这小情小爱,只强打起精神,筹备那修建泓乐园的事项。
沈季的法子,竟是出乎她意料地有用。
那京中大大小小的官员,并着那外地的官员,均是将各色的摆设,宛若不要钱般的往京中运来。
沈季忙得是脚不沾地,同着园子的设计工匠等诸人商讨,如何才能建得更好。
京中众人皆是对这即将新建的公主府是议论纷纷。
不乏有心中有气的,上了折子弹劾这长公主,劳民伤财,公然索贿。这等折子,却是被新皇全部都驳了回去。
何绵儿也是日日前往那地方查看筹建的进度,提出自己的看法。
这泓乐园可谓是她的心血,可以说,是她意图为大萧国子民做的一点事情,也可以说是,她收买民心的第一步。
偶尔,一人闲下来的时候,她会想起许云卿。
许云卿似乎像消失了一般,再也没有出现在她的面前。念及此,她难免间或会有些怅然若失。
她便是将全部的时间都倾注到了那泓乐园的建设中。
朔野已是在师傅的教导下,同一般小儿无异。
这日,她前去照看小儿,却是发现了朔野手中多了一个木质弹弓,在不停地拿石子试玩,吓得小狗是东躲西藏。
“这是谁给他买的?”何绵儿有些疑惑地问道。
却是见旁的丫鬟都说不知道,何绵儿更加疑惑,怎会凭空多出来一个小玩意?
“朔野,这弹弓是谁给你的?”旁人不知,她便只能从儿子这处作为突破口了。
却是见小儿摇摇头道:“爹爹说,不能告诉娘亲。”
何绵儿一愣,心下倒是泛起了几分苦涩,勉力笑道:“那好,娘亲就不问了。”
心中却是知晓,许云卿定是悄悄来过,却是不愿见自己。
而她,也不会放弃现下拥有可贵的一切,罢了罢了,这大概就是她的命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