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的一席谈,两师徒也得出一个结果。然而,把堵在心里面的话给说了出来,人也舒畅了,思想也开阔了。
午餐后,露易莎跟秋平告别,“师父,既然没什么,我就先行离开了。今天傍晚有家访,我得回去中心准备准备。”
“去吧,这里没事了。”
吃完饭,在商场里慢条斯理的走回去W520,是不错的饭后运动。
“缪老师…。”回到W520,见到在接待处的巧茗,她神色凝重地指向身后面,一束鲜红玫瑰,原封不动地躺在巧茗后面的矮柜上面。
“嗯,看来果然不是张伟强送的。”秋平若无其事地回答。
“缪老师,我有点害怕。”可以感觉到巧茗,她甚至连看也不愿意看那一束花。
“没事,送花人说是我的暗恋者,既然是暗恋我,他就只是想要讨好我,不会伤害我的。不必太在意,更不需要害怕。好吗。”秋平当下也找不到什么安慰的话,知道自己这番话,并无法安抚巧茗。
“缪老师,之前不知道那么多,也就没想那么多。昨晚听您和Happy哥说完之后,我是第一次感觉,当个心理治疗师,也会遭到威胁的。今天一大早看见这一束红玫瑰,心里面就发毛。我真的不很想碰它。可以把它扔掉吗?”巧茗夸大地抖了抖自己的身体。
秋平笑笑说,“随你,扔了或送给其他人,都ok。你觉得舒服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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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警官这一边厢也没闲着,发动警力,不断搜寻有关张伟强和祝美芳案件的线索。多年的刑警经验告诉他,这两次案件是有关联的,可定没错。
见过秋平和露易莎之后,刻不容缓,送走她们两师徒之后,马上离开警局,亲自出马,去了一趟张伟强的家乡,去找张妈妈。上次见面匆匆交待,没有多问就离开了。这次必须问个明白。随同他一起去的,是他的得力助手,蔡志励。
张伟强是独子,根据资料显示,张妈妈本人也是一名精神病患者,她患有精神分裂症(Schizophrenia),需要长期服用精神科药物。值得庆幸的是,她非常听话,遵守医生的吩咐,按时吃药,所以她的病情控制的还相当好。不单是能够自理,还能够在家里附近的小店铺工作,赚取微薄的收入。
半年前张爸爸去世,病情一度被激发,出现短暂的幻觉(hallucination)和妄想(delusion)。大概维持两个多星期,情况就好转了。反倒是张伟强,父亲刚去世时,他的状况还可以。日子久了,他的状态却变得愈来愈糟糕。
那一段时间,是他们两母子最困难的时候。当张妈妈的情况好转,发现儿子不对劲,带他去见了一次精神科医生。医生当时加重了他的药量,看来张伟强并没有按照医生嘱咐,药都没吃。
“徐警官,我之前已经把自己所知道的,都告诉了你的下属。我现在只是希望你们可以早日将我儿子的遗体送回来,好让他入土为安。”
张妈妈这一位精神分裂症患者,因为按时服药,在徐警官看来,她还是相当清醒的。思路和记忆都没有出现障碍,对于他提出的问题,都能够对答如流。
“张妈妈,真的很抱歉,希望您能够再多忍耐几天,再过几天吧,我们就会将张伟强的遗体送回来。到时候,我们会派福利社的人一起过来协助。您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您尽管吩咐,我会尽所能协助您的。”
“没事,我的家人都住这里附近,他们会帮助我的。谢谢。”
“张妈妈,之前我们只是向您询问有关张伟强的事情,今天我想多知道一些关于张伟强的前妻,祝美芳的事情。不晓得您这些年是否有联络她?”
一提到祝美芳,张妈妈脸色立刻变得通红,眼露凶光。“那个贱妇,别提她,一个没良心的家伙。不是,是心肠歹毒的恶妇。”生气的全身发抖,感觉她是要杀人了。
“阿姨,您别激动,别激动。慢慢说。”
“当年她一听说我儿子患有精神疾病,二话不说就要求离婚。就算什么都不要,裸离她也愿意,真没有情谊。她一心就是要抛弃我儿子,哪没心肝的女人,亏我们还对她那么好。”说的时候,眼光从愤怒转为哀伤。
“我们夫妻两不断的哀求,希望她留下。我也告诉她说我本人也是一名精神分裂症患者,张叔叔也没嫌弃我,一路陪伴,劝我看医生,吃药。夫妻俩肩并肩一起面对,没有什么事情是过不了的。她竟然说,精神病会遗传,我传给了张伟强,张伟强也会传给自己的孩子。她才不会留在这婚姻里,更加不会跟我儿子生儿育女。”说到伤心处,泪水直流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