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于莫名兴奋中的灿阳,把自己折腾到凌晨三点多钟才睡着,感觉刚进入梦乡就被袁熙的电话叫醒了。
回去的路上,灿阳一上车便睡着了,快到时才总算醒过来。这一觉可比她昨晚躺在豪华的床上睡得香,难道是因为袁熙在身边?
“醒啦?我正在想一会到了,要不要停下车让你先睡会。”
“那可不行,万一睡迟到了扣奖金不说,还得挨骂,更重要的是,咱们早班最忙啦,如果一个人没去,其他同事可就惨啦,说不定客人也惨。”
得到片刻安眠的灿阳又神彩飞扬起来。
“客人也惨?也跟客人有关系?”
“那当然了,比如说我们办理退房时间规定是三分钟,而因为我们的工作效率降低,而延长了客人原本预算好的退房时间,从而耽误了客人赶飞机,那客人不惨吗?即使最终赶上了飞机,而客人在酒店到机场的一路上必定是慌乱的,所以,客人的整体感受就不会好,从而也很可能影响到客人对我们酒店的感觉和评测。咱们做服务工作的,最好的服务,就是让客人时时处处心里踏实。”
袁熙一直目视前方的双眼转过来意味深长地看了郭灿阳一眼,接着轻轻地说了句:“没想到你这么敬业,好员工!”
“别别别,千万别用敬业来夸我,说实话,我从来就不喜欢这份工作,一直想换,无奈,啥也不会。”
灿阳摸摸脑袋,憨笑道:
“我是不是傻呀,对着自己的老板和客人说这个,你必须要把这段话从你脑袋中删除掉,记住我前面的话就行。”
俩人相视一笑。
下车时,灿阳犹豫了一下,终于开了口,“袁熙,你为什么经常住酒店呢?住家里不是更舒服吗?”
袁熙正视了灿阳几秒,像是在从她的表情中寻找她问问题的原因,于是严肃的、有条不紊地开口:
“首先,我有应酬,客人住酒店,我得陪着。其次,我回家也是一个人,又没有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又没人帮我洗衣服、做饭,我当然住酒店更舒服。”
显然,郭灿阳在他的回答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肖伊说得没错,袁熙果然单身!
郭灿阳愉快地走向了她的工作岗位,手上还提着昨晚本来打算退还的那件礼服裙。
灿阳一夜未归的消息在酒店不胫而走,这一次,听着传言的郭灿阳已没了反应,也许她是听多了习惯了脸皮也厚了,也许她是听了袁熙的话真的已不在乎。
曾良六点刚下班就往灿阳宿舍赶,他再次带上了两个礼品袋,和他昨晚回家时一样,左手提着周思羽所送的礼物,而右手提着想要送给郭灿阳的礼物。
送给灿阳的这份礼物是曾良几天前去商场精心挑选的,同样是一套衣服,花了他半个月的工资,这在她们服务员中、哪怕是肖伊,也没有穿过这么贵的衣服了,可是曾良觉得为灿阳花钱——值!
当曾良特意打扮、提着礼物、兴高采烈地去找郭灿阳、想与郭灿阳一起度过第一个有情人的情人节时,却被灿阳身上那套价值不菲的裙子打败了,还稀里糊涂地和别的女孩子过了个情人节。
思前想后的曾良,不甘心,他决定今天再去找灿阳,把昨天没做的事、没说的话都完成!
人世间的故事总是在轮回着,有的时候是十年一个轮回,有的时候要等上百年、千年,也有的时候一天就轮回了。
曾良今晚同样在四楼就听到了502宿舍的欢声笑语,到了宿舍门口时,同样震惊了,只是今天没了漂亮裙子,但震惊的程度并不输于昨天。
宿舍中的灿阳正被室友们簇拥着,
“灿阳灿阳,你可真行,一夜未归,害得我昨晚还担心来着,你不回来也跟我们来个电话呀。”
“去去去,许凡,也不想想昨天什么日子,灿阳跟袁老板出去,你瞎操什么心,不懂事!还给她打电话,昨晚上这么美妙的夜晚,哪里有空理你呀!”
肖伊能说出这又尖又辣的一篇话,似乎已把昨天的不愉快忘了。说完,伸出胳膊搭住灿阳:
“你说是吧?灿阳,喂,捞干了讲讲呗,昨晚具体发生了什么美事呀?”
“曾良!”
只有还陷在昨晚打击中的周思羽,没有参与郭灿阳的八卦讨论中。她一侧身,便看到了呆在门口的曾良,灰暗的心突然照进一束光亮:曾良找我的?为昨晚的冷漠道歉?看到表白的卡片后番然醒悟?今晚再弥补一下?
可这些想法只一瞬间,就都跑得无影无踪,因为她看到了曾良手中的礼品袋和一张面如死灰的脸。
她呆立着,盯着曾良的脸,等待宣判!
周思羽的这声叫喊,也让其他三个人的八卦停了下来,灿阳马上起身:“哥,你来了,怎么不进来呀。”
她正想开心地跑过去拉曾良,突然想起思羽,便停止了动作,看向周思羽,才发现又是一张凝重的脸。
“这是怎么了,你们……”
就在这时,曾良快步上前,把左手上的礼品袋交到周思羽的手上:
“周思羽,对不起,你的礼物我不能收下,你费心了,但是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