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父母愕然!母亲更是瘫坐在地上,一家人,大眼瞪小眼地对视良久。
还是母亲先开了口:“小月,你生父的死不关我的事啊,我……”
“直到今天你居然还能昧着良心说不关你的事?”纪月的表情几乎扭曲地拧到一起。
“若不是你,我爸会半夜跑出去吗?他一个刚刚在外面累了十几天的货车司机原本想回到家里睡个好觉,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床上躺着别的男人!”
一个未满十四岁的女孩竟然迸发出足以震慑一切的力量!没错,此时的纪月已愤怒到几近疯狂。
当年纪月九岁,亲眼目睹了母亲带着另一个男人回了家、进了她爸爸的卧室。
结果当晚爸爸回来了,撞见了这个令他屈辱的一幕后。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带着受伤的心,又离开了家,却再也没有回来。
第二天被发现他连人带车翻进了河沟里。
爸爸走了,却把屈辱的种子留在了纪月的心里,更让纪月痛心、却难以启齿的是——她的妈妈不止一次、不止带过一个男人回家!
听到纪月的话,纪母先是错愕的脸上慢慢变得悲哀,又慢慢露出无限凄凉,无力地哀号:“你别说了……我求求你……别说了……”
纪母从来没有想到,当时尚还年幼的纪月竟然知道一切。
当晚,齐大伟下班回来、纪月放学回家,发现纪母离家出走了,他们找了好长时间,能找的地方也都找了,无果。
十年过去了,还是没有母亲的一点消息。
纪月脸上挂着两行清泪,坐在她旁边的郭灿阳无言以对,在灿阳的认知中,纪月是不会哭的,因为纪月没有感情、毫无生气!
但这样的人一旦哭出来,才真正让人感受到何为悲伤!
许久后,灿阳轻声问:“你还是想妈妈对吗?你和养父睡在一起只是故意气你妈妈的对吗?”
“不,我爱老齐……”纪月抹抹眼泪,继续回忆:
妈妈走后,老齐再也不让纪月睡到他的房间,她也很听话。
生活也就这样继续着,老齐还是继续照顾她的生活,负担她的学费,很快纪月就要面临初中毕业了。
那一年,刚刚进入夏天,纪月因生理期身体不舒服,口渴烦躁,在学校猛吃了一顿西瓜,结果还上着课的她就腹痛难忍,请假回家了。
齐大伟下班后看到蜷缩在床上的纪月,明白了。
先拿了热水袋敷在她的肚子上,再到厨房煮了一杯生姜红糖水端给纪月,坐下来细心地叮嘱她要如何注意,生冷寒凉食物千万不可在这个时候吃……
就在这时,纪月紧紧搂住了他,“老齐,再也没有人对我这么好了!”
人世间的事,从来不是非黑即白,所谓忠诚,是因为背叛的成本太高,所谓正派,是因为经受的诱惑不够。
齐大伟没有经受住一而再再而三的诱惑,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正常的男人。
此时的齐大伟和纪月,已不是父女,只是一个男人面对一个正在绽放的女孩火一般的热情;面对一个情窦初开的女孩对爱的渴望。
所谓的高尚,就是道德和本性的博弈,齐大伟的本性,没能战胜道德。
这一天,十五岁的纪月把自己交给了她的爱情。
纪月讲述她与老齐的第一次时,清澈的目光透着神圣,她的第一次,是幸福的,也是完美的。
她无比留恋的感叹:“再也没有人有他那么好了!”
郭灿阳听得如痴如醉,纪月的这段畸形的感情,对爱情奋不顾身的勇气,竟让灿阳生出几分敬佩之心,“那……你们为什么分开了呢?过年也没回去看看?”
纪月那双闪亮的眸子忽然暗淡无光,一个幽怨的声音像是从天际传来:“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