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一说话,李泌顿时想起这人是谁了。于是,他脸色一变,说了句“我就是我家大人”,然后就将大门关上了。
这书院对那个遣唐使来说,是绝对的禁区。
那人又在外面敲门,被来到院子里的李承休听到了。
“泌儿……”
李泌故意高声喊道:“外面站着的那人,一步也不许他踏进书院。”
李承休与不明白他为何火气这么大,就说道:“他这样一直敲门,也不好吧?”
李泌一听便四处看了看,然后便喊着“李嗣业、李嗣业……”
李嗣业不知从哪里跑出来了,到了李泌面前就问,“小先生喊我何事?”
“这外面……”
随即,李泌又指着大门那边接着说道:“有一个我极为讨厌的人,不,是生番。你去把他赶走,最好让他再也不想来这里。”
李嗣业说了声“是”,便向那边跑去……
“外面到底是何人?”李承休问道。
“欺负我们的人。”说着,李泌便走了。
院门外,李嗣业叉腰站在台阶上面,一声也不吭,只是死死地盯着那人看着。
那人可能是在长安还没有遇到过对他如此凶相的人,倒也没有害怕,还仰脸说道:“那处有一亭,我想近观……”
“书院净地,严禁生番进入。”
“我不是生番,我乃东瀛遣唐使,我……”
“就是生番。”
“我受大唐优待,你不可辱我。”
“我没辱你,你不是生番还用来我大唐学这学那,就连说话写字也学吗?”
这人愣了,想不出这个大汉是如何知道自己正在做的事情的。
这人知道进去无望,就退到台阶下面,然后对李嗣业说道:“告诉你家主人,我叫吉备真备,我还会来的……”
李嗣业不等他说完,就吼道:“我家小先生不让我等无故打人,你若是再不离开,我就有了打你的理由。”
那人一听,转身就跑了。
李嗣业回到院子里后,找到了李泌,说那人果然是生番,这名字都跟胡人的有些像,叫什么吉不备,不对,不备吉,也不对……
李泌一听便问道:“是不是叫吉备真备?”
“好像是这名。”
李泌一听乐了,心说这人怎么来了?倒是可以让他进来喝杯茶。不过,也仅仅是如此而已。
李嗣业问道:“小先生,你认识那人?”
李泌摇摇头,说道:“若是他再来,给他一杯茶喝。”
“在大门外面吗?”
“他又不是乞儿。”
“我觉得他就是乞儿,是他们那处派到这大唐来的乞儿。”
“你要这么说也成。不过,就算他是乞儿,一杯茶总要给他喝的,我书院是讲究礼数的。”
“知道了,小先生。”
李嗣业说完,突然想起让自己出去赶走那人的就是李泌。
于是,他便问道:“那人,你不是甚是讨厌吗?”
李泌有些无奈的说道:“若是我给他讲讲何为礼道,何为大义,说不定他们以后也不是那么讨厌。”
“他们何以讨厌?”
“只知小节而不知大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