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乔月冷哼一声,官府里果然没有傻子,张猛一千精兵都打不下来的黑崖山,指望他们去救,真是荒唐!
大船放缓了速度,乔月的船掉到前面,缓缓靠近前面的官船,钱贵喊话:“不知前面领带的将军是谁,我家小姐有话说。”
乔家风头正盛,就连南域节度使张猛都亲自带兵来护,背景肯定小不了,此次张猛口头上说是带兵剿匪,实际上还不是为了乔家的私人恩怨,若不是这次黑刀帮的人在雁来楼闹事,顾嵩肯定,张猛绝对问不都会问关于永州强人的事情。
反正有的是由头,顾嵩也不怕,命人放下船板,迎着走过来的乔月当先就说:“乔家娘子,前方危险啊,张大人的军队正在和永州的江上客作战,一个不好就是船毁人亡。”
不等乔月说话,他面容一肃,很威压的又说道:“不瞒乔娘子,顾某封锁河道正是接了卫征卫大人的命令,正在等待龙宁县、昌州府、永州的援军,到时候时机成熟,四方大军压境,定把永州的江上客连根拔起…”
果然又是一个官场的老油条,知道乔月要说什么,提前把原因给你说得明明白白,反正就是一个意思,是奉了上官的命令,领着人出来本来就是做给宁州的百姓看的,等战局一定,自然修饰成一番苦战的样子就打道回府了,面子里子都做足了,谁也不能说他的不是。
乔月凌厉的眼神看着他,七尺多高的汉子,应该不到四十岁,一身鲜亮的铠甲穿在身上也算是威风凛凛,可惜他的眼神里没有大哥的那种骨子里的武断,再看他白皙的面孔,说不定还是个文弱的书生。
想着大哥还在前面淤血奋战,还有大批的士兵可能因为他们的奸诈而失去生命,乔月的心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想杀人,若果可以,她肯定会毫不犹豫的砍掉这个狗官的人头。
乔月没有说话,只是凌厉的眼神盯着他看,看得顾嵩躲躲闪闪的避开她的眼神的时候就笑了起来:“顾大人的话已经传到,民女要带着这一家上下去送死是我自己的事情,莫不是小女子去送死顾大人也要阻拦?”
“嗯”一声,明显是被乔月的眼神看得有些心虚,顾嵩下意识的整理一下身上的铠甲,做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本官身为朝廷命官,自然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们去送死,若是这样,就是本官失职,乔娘子不用说了,本官是不会放你们过去的,这是军令。”
“哦?”乔月脸色一沉,转身便走,留话道:“若真是这样,那顾大人也就不要怪小女子无礼了,给顾大人一刻钟的时间,要是不让开河道,顾大人畏缩不战的消息立刻传遍宁州城,除此之外,咱们试一试是你的三百衙吏厉害,还是我乔家的破船厉害。”
乔月的声音凌厉无比,冷而无情,她刚一踏上乔家的船板,就听见钱管家大喊:“所有人做好准备,撞开河道…”
其实乔月心里是有办法说服顾嵩的,若果是别人,乔月会用军功以利诱之,自然会达成统一出战的目的,可惜当乔月看见这个左司理参军骨子里那份懦弱的时候改变了注意,没必要和这种胆小懦弱,而又圆滑无耻的官员为伍,最重要的是,和他合作说不定关键的时候背后捅刀子,最后还满天下的吹嘘功劳。
乔月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她三年来走南闯北练就的识人本领,错不了。
“放肆。本大人岂是被你吓大的,军令如山,尔敢乱来就如同造反,即便是告到皇上那里也要你好看。”
面子还是要做足,虽然他感觉到了乔月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杀意,不过还是要做出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
所有的衙吏都把手里的弓箭拉成了满月,只要顾嵩一声令下,顿时就会箭飞如雨。
乔家的三艘大船动了,是在缓缓的向后退去,这个场面让顾嵩很满意,女人始终是女人,都是说硬话厉害,你要是把女人的话当了真就真的很失败了。
“哈哈…”
这一幕,惹得船上的衙吏们一阵大笑,什么时候几只商船就敢跟全副武装的衙吏们叫板了,这是在找死。
不过很快,所有的笑声都戛然而止,以顾嵩为首的官员脸色变的凝重了起来。
乔家的商船避开他们一箭之地的地方就停了下来,前面的大船里放下来了五条小船,那种在江上很常见的打鱼船。
船上的乌篷不见了,而是放满了稻草,接着又看见有人在稻草上面泼东西,是水吗?很显然不是,河风吹过来的时候有士兵的鼻子灵,闻出来了泼在稻草上面的东西是什么,赶紧禀报:“大人,他们泼的是火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