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杨侑正在闭目沉思。房玄龄被玩了大半个月,想必已经身心力竭,是时候与他‘交’锋了。就在杨侑想着的时候,杜如晦匆匆而来,进‘门’施礼:“陛下。”
“免礼。”杨侑睁开眼睛,示意他坐下,道:“杜爱卿,房玄龄那边怎样了?”
“陛下,微臣按照指示,闭‘门’不见,想必他的心中肯定十分焦急。”杜如晦说道。
“还有让他更焦急的。”杨侑笑着递给他一份密报。杜如晦伸手接过,匆匆一阅,心中更是一愣。
“陛下,这么说来,可以狠狠敲上一笔?”杜如晦笑着,就像一名‘奸’商,和米托托同出一辙。
“当然,要狠狠敲上一笔。朕要耗尽伪唐的国力。”杨侑笑着,又道:“这件事先由你负责,你可按照计划行事。”
“喏!”杜如晦应着退下。
鸿胪寺,房玄龄正在不安踱步,眉头紧紧锁着,仿佛有化不开的哀愁。
易公子已经答应了他,这让他心中更加焦急,什么时候才会有人来通知自己好消息?
心中越是有希望便越是焦急,房玄龄此时便是如此。他深恐这个希望会破灭,那样的话,他该怎样‘交’代?
在另一间屋子,盛彦师也在踱步,这些日子他一直在观察房玄龄,如果有什么风吹草动,他就会一刀砍了他。
就在两人焦急等待的时候,‘门’外想起了急促的脚步声,盛彦师推开窗子,就看见一个小吏匆匆而来,敲开了房玄龄的‘门’,盛彦师冷笑一声,走了过去。
那名小吏进入房中之后,拱拱手道:“房先生,我奉命前来,是请房先生商谈李元吉之事。”小吏显得很有礼貌,这让房玄龄心中一喜。
“走!”房玄龄有些迫不及待,稍微收拾了一下,就准备出发。盛彦师靠了过来,目光炯炯看着他,也不说话。
房玄龄微微颔首,随后那名小吏走了出去,盛彦师紧随两人身后,三人走出了鸿胪寺,一辆马车停在‘门’外,小吏捞起了‘门’帘,“请!”
房玄龄、盛彦师心中一喜,迈步走进马车里,小吏等两人坐进去,放下了‘门’帘,然后吩咐马夫出发。马夫一扬马鞭,‘抽’打在马屁股上,马车开始缓缓向前跑去。
马车内,房玄龄犹豫了半响,道:“彦师,这一次的谈判关系重大,可要小心。”
“哼,我自然会小心,倒是你,莫要出卖大唐的利益!”盛彦师显得十分不满,对于这名秦王身边的红人,他并没有好脸‘色’。
房玄龄苦笑一声,道:“彦师,我是大唐的使者,怎么会出卖国家利益呢?你不要多想。”
“是否是我多想,到时便知!”盛彦师说道,偏过头,不再去理房玄龄。房玄龄苦笑一声,摇摇头,心想陛下,你让他来,还不如不让他来,这不是对着干,想要坏事吗?
马车在行驶了两柱香的时间后,缓缓停了下来,小吏拿出了一块‘玉’牌,递给皇城的士兵,士兵仔细检验了一番,又询问了几句,将马车放了进去。
马晨沿着大道前进,又‘花’了半柱香的时间,已经停了下来。
“房先生,已经到了!”小吏说着。
房玄龄应了一声,跳下马车,这才发现已经到了皇城里,皇城看起来非常简陋,至少和长安城的皇城比起来,显得太过于寒酸,就像一个出身于贫苦人家的孩子遇见一个世家子弟一样,光是一看外表,就能明白两者的差距之大。
盛彦师也跳下了马车,冷冷地扫视着四周的一切。盛彦师的观察和房玄龄不一样,他考虑得更多,其中一点就是观察成都的布局,在他看来,攻取成都是至关重要的一环。可惜,唐风的组织再度被连根拔起,大唐真的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小吏的脸上堆着笑,他引着两人走过了‘花’园,然后登上了一间竹楼。竹楼共有五层,小吏带着两人进入了第三层,敲了敲‘门’:“‘侍’郎,房先生和盛彦师来了。”
小吏的话让盛彦师颇为不满,这是什么意思?他竟然成都房玄龄为先生,而自己则是直呼,这简直是瞧不起人嘛!盛彦师的眼中闪过一丝怒气,但他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动怒,他还需要继续观察。
“进来!”里面传出一个低沉的声音。
小吏推开‘门’,道:“房先生,请!”
房玄龄点头示意,然后缓步走上前去,突然,他发现眼前的背影是如此的熟悉啊!他正要开口,那人转过了头,一张脸是如此的熟悉。“是你?”房玄龄哑然。“怎么,不希望是我?”那人淡淡的回答,然后坐在了椅子上,一名小吏走上来,为他添满了茶水。那人悠悠地喝了一口,然后定定地看着房玄龄,笑道:“怎么,故人相见,不肯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