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好像病……伤的很严重的样子啊。”项狗狗小心翼翼的跑了过来,看着苏未燃说。“大夫!大夫!你那个什么吉湍坪在哪?那里有没有大夫!快带我去!!快点!”我大声对他吼道。“哦……哦!你别急,别急!这边来!”项狗狗急忙道。
项狗狗在前面带路,撒开两腿,跑的飞快。我背起苏未燃,急忙跟上,和他并肩向前。
我虽背了一人,但仍是全力施展轻功前进,可速度居然只能和这十四五岁的孩子相当,真是奇怪。他怎么会跑的这么快?而且这孩子心无城府,刚才我那般对他,现在却还是愿意带我去找大夫医治苏未燃,不禁让我有些愧疚。
项狗狗依旧是话痨本色,脚下速度不减,口里也不闲着:“白……白大侠是吧?嘿嘿,我告诉你啊,我从小就跟着爹在这山里啊,林子里啊,河沟里啊跑。我爹他教我抓野兔,抓泥鳅,抓野山羊,抓飞鸟,抓飞鹰,所以,我跑起来,不是吹牛,就算是这玉旻山上以跑的飞快出名的雪狼也未必能追的上我啊,哈哈哈!而……而且,我还会学雪狼叫呢,叫起来,那母狼都分不清真假……还有,还有,我还会……”
这小子滔滔不绝吹个没完,我实在懒得搭理他,自己的身子其实也十分虚弱,现在能够奔走,已是极限,就算想答话,也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我们穿过这片杂草地,又越过几条小溪和不大的山坡,在这平原上匆忙前行了近半个时辰,便看见了一片青翠草原,这草原倚靠玉旻山脚,背后便是高大的玉旻雪山。没想到这里也算是顺路,我们离玉旻山也近了几分,总算是有了件聊以安慰的事了。
“到了到了,这里就是吉湍坪了。我告诉你啊,白大侠,这里又漂亮,又养人,前几年还有先生来说,吉湍坪的风水是什么水龙卧雪,特别的吉利呢!看,那个冒着炊烟的草屋,就是我家了!嘿嘿!”项狗狗欢乐的大声呼喊起来。
终于到了!希望这里的大夫能够对苏未燃有所帮助。我精神上一放松,一阵晕眩感传来,接着忽然眼前一黑……
…………
…………
脸上传来一阵凉意,然后是左右两侧传来啪啪的巴掌声响,我挣扎着想要睁开双眼,浑身上下都有一种无力感传来,就连睁开眼睛也变的无比困难。
“白大侠,白大侠?醒醒,快醒醒啊!”
好像是项狗狗的声音。我的意识已经开始恢复,可是眼睛无论怎么努力,也抬不起厚重的眼皮。可是忽然,我的眼睛又睁开了,居然是有人用手掰开了我的眼睛。然后是甬道外的那个无比巨大的眼睛!我心里一阵惊慌,马上更加清醒了。
“喂!和你一起的那个人死啦!”项狗狗大声的喊!
什么!苏未燃死了!?
我惊的几乎从地上跳起来。可是无力的身体传来的是一阵剧烈的疼痛,骨头的碎裂感异常明显,左肩上更是痛的无法言喻。怎么会这样?我明明只是……只是连续的受伤、战斗、惊吓导致的体力透支而已啊,怎么会这样呢?
我已无暇去思考我身体上的变化,只是大声问道:“死了!?怎么死的!!!”
项狗狗可能是被我紧张的样子吓到了,后退几步,也不知被什么东西跘了一下,一屁股坐在地上。结结巴巴的道:“我,我瞎说的。”
“你!……”我气的简直要喷出一口老血。
项狗狗从地上爬起来,辩解道:“我……我这不是怕叫不醒你嘛!给你点刺激的,说不定你就醒了啊!”见我又要发作,他又赶紧接着说:“虽然没死,可是也差不多了啊!”
“到……到底怎么回事!你赶紧说啊!”我强忍全身疼痛,焦急的询问。
“他……他,大夫说他不知是如何把生命力透支成这个样子,可……可能没救了。”项狗狗说话的时候有些沮丧。可能是因为苏未燃曾经为了他和我大打出手吧。
“扶……扶我坐起来。”我实在是没有力气起身。
项狗狗搀扶着我坐起来,我忍着痛向他询问苏未燃的事情,可他支支吾吾的也说不清楚,我只能让他去把给苏未燃治疗的大夫找来。
过了一会儿,一个有着白色长胡子的微胖老人进来,带着个棕色方形麻棉帽子,身上则是得体的花布衣衫,看上去不像是个大夫,倒像是个地主老爷。这老人很是客气,一进门先是客气的作揖抱拳,施得一礼,然后神情严肃的自我介绍了起来:“白大侠是吧?老朽就是负责给这吉湍坪大伙看病的人,让老朽先看看你的伤势。”
我挂念苏未燃生死,急忙问他道:“和我一起的那个人呢?他怎么样了?”
那白胡子老头皱眉道:“那个小伙子啊,不仅身上几处外伤严重,而且体力透支的十分严重,而且身体的状态也十分奇怪。”
“怎么奇怪了?”我催促他道。
那老头取下帽子放在一旁,自己则盘坐在我身旁,叹了口长气道:“他臂上刀伤虽然不深,但面积大,按说属于一般的皮肉伤,可是应该是因为这刀不但极其锋利,而且薄如蝉翼,切下皮肤时速度又薄,导致体内鲜血渗透而出,这种伤口本就非常难处理,而且会大面积的结疤,大面积的疤痕通常伴随着体热郁结无法散发。”
这……这是什么意思?
老头又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继续说道:“体热郁结的话,最好的处理方法当然是降温。可是那小伙子却在冰冷的环境之中剧烈的运动,这又导致了他内里燥热可外部寒冷,所以对他手臂上伤势的的恢复非常不利。”
“可是,那不是皮外伤吗?怎么项狗狗会说他……说他没救了呢?”我更加不明白了。
“白大侠你别急,听老夫慢慢说。”他倒是不紧不慢,从怀里摸出几个药瓶和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放在一旁。然后又把其中一个药瓶中水一样的东西倒在手掌上,两手不停的搓磨起来。
我见他做的十分认真,好像是什么仪式一样,也不好再催他,便只得趁这个时候看看四周环境好弄清自己到底身在何处。
这里好像是一处瓦房,四周墙壁也都是泥土堆砌而成,而我也并不是躺在地下,而是在一个几乎布满整间房子的台子上,我不明就里,却看见项狗狗蹲坐在一旁。
项狗狗见我一脸疑惑的看他,嘿嘿一笑道:“白大侠一定不知道我们这是在哪里吧?”他嘴巴一咧,眼睛一眯,好像又是十分开心:“白大侠我告诉你啊!这里那可是大有来头啊!这里是我们吉湍坪村最最最最神奇的地方啦!段爷爷给它起名叫作:**屋!”
段爷爷?!?呻……**屋?!这……这名字也……也太不正经了吧?
那正搓手的微胖老头听他一说,立即作势要打,那项狗狗哈哈大笑着顽皮的从我身上跳到了屋子内侧,还一副不服气的样子,又蹦又跳道:“嘿嘿,段爷爷你不是说我那成语说的没错嘛!村里的花姐姐教我念诗的时候,也说可以这么用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