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落尽,夜下的林风嗖嗖地吹过火堆,男子脱了外衫,哆嗦地打了一个喷嚏。
“好冷啊。”他回头一看马车,“不能丢下她去找大哥,也不能带着她。”
马车内,瑆公主盖着一层衣衫,不知不觉自己睡了多久,醒来还有几分昏沉之意。
“母妃,皇兄……”
瑆公主迷迷糊糊地唤着,男子起身去到马车前掀开帘子,瑆公主眼前模糊
“你是谁家的千金,还记得回家的路吗?”他问。
“是你?”瑆公主恍若听出声音,只是更加昏沉地晕了过去了。
“姑娘,姑娘……”他才发觉瑆公主身体发烫,方才却以为她只是被吓晕了而已,“这么烫!”
男子来不及犹豫考虑太久,驾驶着马车赶回皇城,却被同一个城卫拦了下来。
“入夜不得驾驶马车。”
“那我下车。”男子将瑆公主抱下马车,问了城卫最近的医馆何在。
马车被扣下,城卫却惊而发现这辆马车出自宫中。
“不好,你们赶紧去通禀宫中。你们两个去金匮医馆盯着刚刚那个男子,不要让他离开医馆。”
医馆中灯火阑珊,大夫给瑆公主安排了一个床位,又煎了药交给他。
“韩公子,必须给这位姑娘喂药。”
“谢谢大夫,我试试。”
韩公子笨手笨脚地给瑆公主喂药,可她昏睡状态根本无法喝药。
“韩公子你这样喂药不行的。”药婆亲自教他沿着嘴角将药送入瑆公主口中,
“我真是笨,谢谢婆婆。”
韩公子继续喂药,总算掌握了技巧,也算是细心。
“她看着怎么有几分眼熟呢?”韩公子想。
药婆还为轻咳了几声的韩公子送上一碗汤药。
“谢谢婆婆。”
“韩公子,为何老婆子我觉得看你有一点眼熟呢?“药婆恍然大悟,步子稳健地去到外堂取了一张画像进来,“这画上可是公子你?”
韩公子本是莫名其妙,一眼看见这幅仿“通缉令”上的画,即刻慌张起来。
“这怎么可能是我,不像啊!”
“不是啊,安侯府寻人呢,说是昨夜救了安府小公子朋友的救命恩人。”药婆自顾自地收起画像。
“这是寻人,不是通缉令?”
宫门口,前来通禀发觉可疑宫中马车的城卫和等不到公主的东方云凑在了一起。
宫里,宸太妃在静安宫越想越不对劲,为何东方云迟迟没有送瑆儿回来。安容华担心瑆儿的身体,便再次回来看望。
“瑆儿睡了,公主殿下还轮不到你一个奴婢探望。”宸太妃阻拦安容华,她却觉得宸太妃光是大晚上出现在这里就很值得怀疑。
“瑆儿你睡了吗?我是谷女啊。”
“来人啊,把这个奴婢给哀家拿下!”宸太妃气急败坏。
“何人敢动我!”安容华手上是太后的令牌,见之如面。
安容华径直入了殿内,却不见瑆儿,只得追问宫女。
“公主呢?”
“公主,公主,被太妃娘娘……”
“本太妃送瑆儿去跟东方世子幽会,还需要你一个奴婢在这指手画脚吗?”宸太妃趾高气昂地。
“你说什么?”
“就许你仗着太后的令牌作威作福,祸害我们瑆儿的终身大事,本太妃要为女儿谋福祉就不行吗?”
“你送瑆儿去了哪?”
“皇家别院,本太妃让她和东方世子看看夕阳,促进促进感情。”宸太妃说得轻巧。
“瑆儿可还生着病呢。”安容华无法想象,大大发怒,“而且都这个时辰了,夕阳没看够继续看月亮吗?”
“你敢对本太妃……”
“瑆儿若是出了点什么事,我看你这做母亲的如何自处!”
安容华即刻动身去找夏秉文,宸太妃也慌了跟着,正撞见东方云前来禀告久候公主不到的消息。
“瑆儿,我的瑆儿啊!”
“你是城卫,为何在此?”安容华问。
“启禀皇上,方才首领大人拦截下一辆马车是出自宫中,便让卑职前来禀告。”
“宫中马车,上面何人?”
“一男一女,当时男子抱着女子就奔着医馆去了。”
“我的瑆儿啊!”
“你闭嘴。”安容华一声斥令。
“可派人监视她们的动向?”安容华继续询问。
“是。”
“皇上!”安容华请命。
“谷女,朕给你一队禁卫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