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天后,两个刑警来到我们公司,在董事长兼总经理办公室找我谈话。我看了他们的证件,年龄大些的叫田春达,年轻的叫郝东。
田春达先说话:“三天前,你们公司刘畅的尸体在白阳江的下游被发现了。警察检查出是中毒死亡。但是自杀还是他杀,需要进一步查证。”
刘畅的父母收拾刘畅的遗物,在一个衣服口袋里发现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如果我出了意外,害我的人就在我工作的公司里。
刘畅的父母向公安部门报了案,所以我们来到你们公司调查。”
田春达浑身透着老练,一看就是个经验丰富,足智多谋的人。他脸上的皱纹透着岁月的苍桑和久经战阵的痕迹。
我向他和郝东点了下头,说:“你们想调查什么就说吧,我会尽量配合你们。”
“我们想询问你几个问题,纯粹是例行公事。”田春达说。
“请问吧,我知道的我都会说的。”我很平静地回答。
“刘畅在公司里工作如何,最近她遇到过工作上的难题么?”
“刘畅工作上表现不错,也没发现她最近工作上有什么难题。”
“刘畅与同事们的关系好么?最近跟什么人发生过矛盾么?”
“她这个人很随和的,跟公司里的同事关系都不错,没发现她最近跟什么人有矛盾。”
“她有男朋友么?如果有,最近在感情上出过什么问题么?”
“她好像没有男朋友,我没太注意这个。也没听公司里的人谈论过这个。”
“日晚上到第二天临晨,这一夜你在哪里?”问这话时田春达很注意地看着我的脸色。
“我和章芳芳在我的家里。我们就要结婚了,商量一些结婚上的事项。”我平静地回答。这一点我和章芳芳早已对好了答案。
“日这天,你买过水果蛋糕么?”
一听这话我心里明白,警察已经对刘畅做了尸体解剖,而且查出她胃里有水果蛋糕的残留。我点点头,“我在那天傍晚买了一个水果蛋糕,拿回家跟章芳芳吃了。因为她喜欢吃水果蛋糕。”说完这话我又说:“对不起,我要去趟卫生间。”
田春达说:“你请便吧。”
我走进卫生间,关上一个隔间的门,给章芳芳发了一个短信:“我说我买过水果蛋糕,与你一起吃了。”
我之所以承认了买蛋糕,是因为我考虑到警察既然问我这个问题,很可能他们已经到各蛋糕店询问过日买过水果蛋糕的人。买这种蛋糕的人不会多,警察很可能查出了买蛋糕的人。如果我不说我买了蛋糕,如果让卖蛋糕的售货员跟我对质,我就会露馅了。隐瞒这个事实本身就是问题。我买了水果蛋糕,也不能说明我就毒害了刘畅。我坦然承认,反而可能减少怀疑。但我必须马上告诉章芳芳我承认买蛋糕了,否则警察马上问她,对不上号也会露馅的。
我又回到办公室。
田春达继续询问我:“你们公司最近有什么异常情况么?”
我想了想说:“除了刘畅死亡这件事,我没发现有什么异常情况。”
“据你所知,刘畅有什么仇敌么?”
“我不知道,不太清楚这个事。”
“你发现有什么可使刘畅致死的人和事么?”
我想了想说:“我没发现。”
田春达说:“今天就问这些问题吧,麻烦任总了。以后还有什么问题,我们再来找任总。”
我说“好”。跟两位刑警握手告别。
晚上下班后,我和章芳芳来到一家餐馆吃晚饭。我们坐在一个僻静的角落里,周边没有顾客。
章芳芳小声对我说:“你那个短信发得很及时,要不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