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天宏蛮横要求叶万松刚毅答复娄天宏微微一笑,道:“姑娘,这只是你自己的说法,可是事实如何呢?俗语说得好,‘知人知面不知心’,姑娘是不是千金一诺,‘重信’之人,那就难说了!”这话,只气得“银旗令主”娇躯不禁轻颤,芳心为之气结,沉声喝叱:“娄天宏,你……我真想不到‘追魂堡’的堂堂少堡主,竟是这么一个多疑之人!”娄天宏道:“姑娘,俗语有云‘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江湖人心诡诈,口是心非之人比比皆是,这怎能怪我多疑!”“银旗令主”道:“这么说,你认为我是那口是心非,心地诡诈之人了……”娄天宏淡淡地道:“姑娘请别多心,我只不过是那么譬喻……”“银旗令主”截口道:“娄天宏,你不必巧言辩饰,这等譬喻已经很够了!”娄天宏耸耸肩胛,神情有点轻浮地道:“姑娘要是一定认为这样,我就莫可奈何了。”“银旗令主”冷哼了一声,目光倏然凝注地问:“娄天宏,你要怎样才肯相信我?”“这……”娄天宏做作地略一沉思,道:“只要姑娘肯将芳名赐告,并除下面纱,让我一睹姑娘的绝世芳容,庐山真面目。”“银旗令主”道:“我姓梁名芬芳,至于除下面纱一节,尚请少堡主原谅,恕我不能遵命!”娄天宏问:“为什么?”“银旗令主”梁芬芳美目一眨,反问:“少堡主听说过‘天香谷’的规矩么?”娄天宏微微一怔,问:“什么规矩?”梁芬芳道:“有关除下面纱示人真面目的规矩。”“哦……”娄天宏想了想,道:“我不想欺骗姑娘,这‘规矩’我听说过。”梁芬芳道:“如此,少堡主不该有要我除下面纱之说。”娄天宏微微一笑,“姑娘,以我‘追魂堡’少堡主的身份,我想该是并未辱没姑娘。”梁芬芳淡淡地道:“谢谢少堡主的抬爱,我深感荣宠,只是我不敢高攀,也没有那福份。”娄天宏道:“姑娘太客气,‘追魂堡’与‘天香谷’齐名武林,正是门当户对,只要姑娘愿意,就没有什么不敢高攀,没有福份的了!”梁芬芳道:“那只是少堡主的看法,而我自知福薄命薄,实在无福消受少堡主的抬爱。”娄天宏语音倏然一冷:“这么说,姑娘是坚决不愿了?”梁芬芳摇摇头,道:“少堡主原谅,我确实不敢从命!”娄天宏嘿嘿一笑:“姑娘,你考虑过后果么?”梁芬芳冷冷地道:“我早考虑过了。”叶万松心中突然转过一个意念,接口道:“阁下,你愿意相信我么?”娄天宏问:“相信你什么?”叶万松道:“少堡主如果相信我,我便替梁姑娘作个保,如何?”娄天宏道:“你要替她作什么保?”叶万松道:“担保梁姑娘半月之后,一定前往贵堡践约!”娄天宏问:“请问叶兄是凭的什么替她作保?”叶万松道:“就凭我这个人!”娄天宏轻声一笑:“叶兄认为这样可以么?”叶万松浓眉微微一挑:“少堡主可是不相信我叶万松?”娄天宏淡淡摇头:“这无关相信不相信的问题,而是事实上可不可以的问题。”叶万松星目倏地一凝,道:“少堡主这话的意思怎样讲?”娄天宏微笑道:“我请问叶兄,你替她作保,届时她如果不践约,你将怎么办?”叶万松道:“我相信梁姑娘决不是那种背约无信之人!”娄天宏问:“万一是呢?”叶万松道:“那你就唯我是问!”娄天宏点头:“叶兄这份心胸实在令人钦佩,可是……”话儿一顿即起:“我与叶兄素昧平生,从未相识,除了知道叶兄的大名以外,其他根本毫无所知,倘然真有了那‘万一’之说,我又到哪里找你去?”这话是理,也是实情。叶万松望了“银旗令主”梁芬芳一眼,道:“那时我只有两个交待办法,一是拜访天香谷主请她令谕梁姑娘前往贵堡践约,向你少堡主道歉,一是请她交出‘藏宝图’交还少堡主。”娄天宏道:“天香谷主如果不肯呢?”叶万松浓眉微扬,“凡事总得讲个‘理’字,天香谷宅如果不讲理,我无可奈何,就只好以武论理了!”娄天宏道:“在天香谷以武论理,叶兄有把握敌得过天香谷主,能赢?”叶万松浓眉再次上扬:“纵然是血染天香谷,我也在所不惜!”娄天宏突然阴声一笑:“叶兄这份豪气实在令人钦佩万分,只是……”语声一顿,眼珠转动地摇了摇头,道:“我不希望你这么做,不希望你为此事血染天香谷!”叶万松问:“那么少堡主的意思呢?”娄天宏道:“我希望叶兄最好置身事外。”叶万松道:“这么说,少堡主是不相信我,不答应我替梁姑娘做保了!”娄天宏淡淡地道:“并不是我不相信,叶兄万一真个血染天香谷,遭了不幸,与我何益,何况俗语说得好,‘我不杀伯仁,伯仁却是因我而死’,我心岂不愧疚难安,所以,我衷心希望叶兄置身事外,不必趟这浑水!”叶万松道:“谢谢少堡主的好意,只是我这人生性十分固执,说出了的话,决不更改!”娄天宏又问:“叶兄可愿意接受我的条件?”叶万松问:“什么条件?”娄天宏笑道:“请朋友移驾随我同往敝堡作客半月,梁姑娘践约之日立即给你自由!”叶万松道:“你想拿我作人质?”娄天宏淡淡地道:“我这是为叶兄好,也是免得叶兄将来血染天香谷!”叶万松道:“如此我请问,梁姑娘如果背约,少堡主便要我怎样呢?”娄天宏双目一眨道:“那就委屈叶兄在敝堡继续住下去。”叶万松问:“有期限么?”娄天宏微一点头:“有,为奴十年,期满即可恢复自由。”叶万松突然冷声一笑:“少堡主不觉得这条件太苛刻了么?”娄天宏淡淡地道:“我这条件也许是太苛刻了些,但是接不接受,权利还在你手里。”叶万松道:“在下认为你应该让梁姑娘走!”娄天宏道:“办不到!”叶万松双眉一挑,:“少堡主阁下。事情我既已决心管定了,你办不到也得听我的!”娄天宏目射凶光:“这么说,叶兄是打算与我追魂堡结仇为敌了?”叶万松神色冷漠地道:“追魂堡虽然威震江湖,但是我还不在乎!”叶万松因为刚才看到娄天宏与任天成的交手,心里已经有了底,才如此说。这语气很明显,叶万松他根本没有把“追魂堡”放在眼内,否则,怎会有那“不在乎”之说。他说时神色虽然冷漠而毫无表情,可是听入“追魂公子”娄天宏和两名黑衣汉子的耳里,脸色全部倏然一变。娄天宏脸色一变之后,旋又朗声哈哈大笑道:“叶兄弟,放眼天下武林,敢说这等狂话的,你该算得是第一人了!”语声一顿,目射寒光:“今天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多高的功力,有些什么绝学,敢于如此目中无人,不把我追魂堡放在眼内。”话落,探手一撩衣襟,飞快地自腰间掣出一柄软剑,振腕抖剑,剑身笔直的指着叶万松沉喝道:“亮你的兵刃!”显然,他是因为适才一掌受挫,自知内功差人一筹,于是掣出软剑,企图在剑术上挫败叶万松。叶万松手里提着的蛟皮长袋中虽然放着一柄长剑,也明知道娄天宏掣出软剑的用心是想在剑术上胜他,以泄那一掌挫败之辱,但是他却并未打开蛟皮长袋掣出长剑,神情冷漠地微一摇头:“不必了,我就空手接你几招‘追魂剑法’好了!”这话,好狂妄!“追魂剑法”威震天下武林,招招凌厉,狠辣无伦,他竟然要空手接斗“追魂剑法”,实在太狂妄,太大胆了!然而,他要是没有绝对的自信,没有稳操胜券的把握,怎敢?娄天宏听得脸色不禁又是倏然一变,厉声一笑:“叶兄既然如此狂妄,不把‘追魂剑法’放在眼内,我就不再客气了!”话落,一振手中软剑,便要挺剑发招刺出!一直默立在他身后的两名黑衣汉子,此际突然双双跨前一大步,左边的一个抬手一拦,道:“属下请令代主一搏!”娄天宏微一犹豫,正要颔首许可,叶万松却接口道:“少堡主,我有个意见,你愿意接受不?”娄天宏注目问:“你有什么意见?”叶万松道:“你和两位手下联手与我一搏,以十招为限,如何?”娄天宏剑眉一挑道:“你认为十招之内就可以分出胜负?”叶万松道:“我想应该足够了!”娄天宏质问:“要是不够,未分胜负呢?”叶万松毫不思索地道:“那就算我输。”娄天宏问:“你输了,就不管闲事了吧?”叶万松冷哼一声:“从此退出江湖,终身不出!”“银旗令主”梁芬芳静立一边,耳闻目睹叶万松这等豪语豪气,美目不禁异彩连连飞扬不已。叶万松语声一顿又起,问:“你输了怎么说?”娄天宏心念暗转了转,道:“我输了便任由她带着‘藏宝图’离去,如何?”说时,目光深深地瞥视了梁芬芳一眼。叶万松点头道:“很好,不过得加上一句,决不追踪劫夺!”娄天宏嘿嘿一声阴笑:“叶兄放心,我娄天宏也是个言出如山顶天立地的须眉!”叶万松冷然点头:“如此甚好,你们可以出手了!”话落,注视娄天宏和两名黑衣汉子,面色神情依旧一片冷漠。娄天宏目光瞥视了身旁左右的两名黑衣汉子一眼,突然一声沉喝:“上!”振腕抖剑,直朝叶万松当胸刺出。他一剑刺出,剑势看似平平,其实剑尖所指,却笼罩着叶万松胸前五大穴,只要被刺中一穴,叶万松就得立刻溅血魂断。作家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