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定有人陷害布网等待真凶这被拦住的来人正是吕庄主的女儿吕青青,她叫喊着:“让我进去呀,我要看我爹呀!”程福道:“是小姐回来了。”陈铁问:“夫人,令媛几岁了?”“二十岁整。程福去告诉她,让她先在厅中等候。”程福转身欲去,陈铁却接道:“不要阻拦小姐,请她进来吧!”“但愿她能承受住这沉重的打击!”刘管家道。“不要一波未平,一波再起。”吕夫人垂首流泪。陈铁目光炯炯,凝神望去,只见一个长发披肩,全身白衣的少女,急奔而来,衣袂飘动……吕小姐奔入卧室,便向父亲扑去,动作快速,迅如疾兔。陈铁挡在白衣少女的身前,沉声道:“小姐,令尊不能碰。”她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姑娘,杏眼桃腮,娇艳非凡,很难挑剔出一点毛病。吕青青很快地收住了去势,眨动一下大眼睛,道:“为什么?”“令尊身受重伤……”“那为什么还不送医呢?”“小姐!名医束手无策啊!”“你是说,我爹已经死了?”她言词犀利,咄咄逼人,全无少女柔弱羞涩之态。陈铁愣了一下,然后道:“大夫说,令尊血脉僵滞,气息已断,不过生机未绝。”“那我就更要看了,你给我闪开!”吕青青右手一挥,竟向陈铁推撞过去。好蛮的小姑娘!陈铁随手一挡,小臂上隐隐有麻疼之感,这一撞的力道,至少有百斤左右。心中蓦然一惊,借势退开两步。白衣少女伸出一只纤巧的玉手,轻轻地抚在父亲的脸上,一颦秀眉,又抓住父亲的双手,仔细查看起来。“姑娘!看出了什么没有?”陈铁问。白衣少女神情冷肃,放开父亲,抬头说道:“你是什么人?”“本县捕头陈铁。”“是专责缉拿盗匪的捕头?”“不错。”“那你为什么还不去捉拿凶手,我爹是中了别人的暗算啊!”“青青!你胡说什么啊?陈捕头是当代名捕,阅历丰富,早有主见!”吕夫人说。“大人在说事情,小孩子不要插嘴。”“娘!我不是胡说啊。”“住口!”吕夫人大声喝止女儿。吕青青嘟起了嘴巴,不再说话,退到了母亲身侧。“夫人!令媛出言惊人,却又十分有理,陈某正要向小姐多多领教。”“她只是个二十来岁的少女,而且,长期在外,此番是回家探亲,只怕很难提出有助案情的意见。”“夫人!有志不在年高,才识为先,小姐之言,一语中的……”陈铁道。“令媛的高明,也许能使庄主大人有还魂重生之望,这也是她一番孝心,夫人何不让令媛畅所欲言呢?”吕夫人呆了一呆,道:“黄毛丫头!真会有这种能力吗?”“小姐必身负绝学,陈某失敬了。”“不用客气,先救我爹要紧!”“陈某也瞧出了庄主大人可能被一种奇毒、阴寒的武功所伤,只是陈某虽知其然,却不知其所以然,还望小姐指点一二,如何才能救令尊?”“唉!可惜我师兄不在此地!要是他在此,一定有办法救我爹了。”陈铁听得脸上发热,道:“令师兄是……”吕青青接道:“我师兄不喜欢别人知道他的名字,所以……”“既是一位不愿显世高人,陈某不敢强求,但令尊伤在什么武功之下,如何施救?姑娘总可以说出来吧!”吕青青贴近父亲身前,一双玉手,在父亲身上,按摸了一阵,道:“玄阴寒冰掌,能使人行血凝结、心脉窒息,功力深厚的人,掌风能够如寒冰透体,瞬息间把人冻僵,却留下不绝的生机,所以,父亲还没有死……”吕青青跟叶万松、孙乐、吴逸发等学了不少绝技,特别是学习了《武林指要》一书后,武林绝学也领悟很深。“玄阴寒冰掌?”陈铁脸上一片讶异之色,连连点头,道:“那是说大人真的还有救了?”“七天之内,可以解救。”吕青青看看母亲问:“父亲已经病了几天了?”吕夫人想了想回答:“病了六天多,如果按七天时间算,还剩十个时辰了。”吕青青说:“那么再过十个时辰,就算找到我师兄,也是无能为力了,还有十个时辰,陈捕头!你快些想办法呀!”“青青!你说的是真话吗?”吕夫人着急地问。“娘!现在是什么时候啊!我还敢胡说八道吗?”“那刘管家、陈捕头,你们快些想办法啊?”“夫人!玄阴寒冰掌,是一种非常高深的武功,陈某只是听一位武林前辈提过,令媛却能如数家珍一般,说得头头是道,不论修为、识见,都比陈某高明……”“我如能救我爹,早就动手了,还要让你说吗?”“什么样的武功,能救大人呢?”陈铁道。“姑娘指点出来,看看陈某能否想出办法。”“伤我爹的人,可以救他,再就是修练纯阳气功的高手,可以救他,当然,我师兄也可以救他。”“少林寺中的僧侣,定有纯阳气功的高手,只是相距迢迢数千里,时间上是来不及了,伤害大人的人,可能还在本县,但又全无线索,找他不易,看来找令师兄施救,是最近的捷径了。”“可是,我师兄现在离此地也不算近呀!”“这,这就有些麻烦了。”吕夫人急了,大声道:“青青!你要想办法,他是你爹呀!”“娘!我是真的不行啊!功力不够,不能一下子解去爹身中的奇寒,就会害了爹,这种危险,女儿如何敢冒?”“只有十个时辰了,唉,急煞人了。”陈铁重重在头上拍了一掌,又道:“陈某无能,知道了解救庄主的办法,还是束手无策。”“在下不懂武功,不过,我有一个想法……”刘管家欲说又住口不言。“刘管家!快说呀!什么时间了,你还要卖关子啊!”陈捕头真的急了。“陈兄,我要在能保守秘密的情况下说。”还是管家的人心细,这等机密大事,怎可当众讨论。陈铁立刻命守在住房四周的捕快,改守花园四周,程福也被遣到花园。府中丫环、仆从,也都遣出室外了。卧室中只留下吕夫人母女和陈总捕头,加上刘管家,一共四个人。“刘管家!可以说了,此刻是寸阴如金啊!”吕夫人抢着逼问。“在下一介儒生,不懂江湖之毒,但我觉得奇怪的是,一个武功奇高的人,为什么要暗算庄主?不像报仇。如果是报仇他可以一举取命,留下庄主不绝生机,又是用心何在呢?”这番话,很具有说服之力,吕夫人、陈铁,都不住地点头。“所以,在下认为,这是一种要挟,那人显然有求于庄主之处,才会舍简从繁,夫人能不能想出一点眉目?”吕夫人凝神思索了一阵,道:“庄主为人厚道、慷慨,没有什么得罪之人呀?他也洁身持家,不贪财,不好色,不会惹下什么祸根呀?”陈铁道:“刘管家说得有理,这是一种很明显的要挟手法,今夜必有讯息传来。”“只有这一个办法吗?”吕夫人道:“如果他今夜不来,庄主不就没有重生之望了?”“属下无能!”陈铁道:“时限短促,属下纵有万里奔波、求救之心,却无拖住时光之能。”吕青青也流泪道:“我也只恨平时学习得不够深入,功夫不够精湛,不能救父亲……”吕夫人叹息一声,道:“这么说来,庄主的生死,只有凭他的造化了。”刘管家接道:“这应是唯一的希望。在下认为,该有一番严密的安排、准备才是,夫人有何高见?”“刘管家想是已胸有成竹,就明白地说出来吧,妾身心急如焚,哪里还有主意。”“如若对方提出了很重大的要求?我们是否应该答允?在下认为,应该先有一个决定才是!”“如果是要财物,妾身一律承担,纵然变卖所有家产,亦是在所不惜。”吕夫人道。刘刘管家道:“解救庄主之危,列为第一,不管他要求什么条件,咱们能力所及,答允照办,不知陈兄意下如何?”“刘兄高见,实合陈某心意,先救庄主脱险,其它的再作打算。”“两位隆情盛意,妾身先行谢过了。”吕夫人说道。“原则决定了,但也不能全无准备,这就要陈兄安排了!”刘管家道。“解救了庄主之后,能再擒下来人,这就两全其美了。”陈铁心中忖道:“做管家的,果真是多了一个心眼,商量好的事情,却又把更多责任推到我的身上。”口中便说道:“不错!擒到他、杀死他,再好不过。但玄阴寒冰掌,霸道得很,陈某愿冒险一战,可是胜算不大,对庄主一家的保护,恐怕很难周密……”目光转到吕青青的身上,接道:“这方面,也还要小姐帮一把了。”吕青青点点头,道:“好!我这就去准备一下,如果你们推断不错,对方是随时可以来了。”吕夫人瞪大眼睛,看着女儿,为她担心,但欲言又止。这是救她丈夫的事,陈捕头点名求助,自是不好阻止,女儿又一口答应了。吕夫人心乱如麻了,万一丈夫救不成,再赔个女儿进去,可是逼她上吊了。刘管家轻轻咳了一声,道:“陈兄!动手的事,要斟酌一下了,我们的用意是拯救庄主,不要庄主未救成,反把夫人、小姐也拖了下去。”陈铁淡淡一笑道:“夫人可以避开,小姐一身武功,恐不在陈某之下,自保当无问题,如若情势危险,陈某也会拼命缠住敌人,让小姐先行退走。”刘管家笑一笑,道:“好!就这么说定,敌人随时会来,夫人先请退下,我们就在这里等候来人。”吕夫人摇摇头,道:“夫妻同命,我要在这里陪着庄主,生则同生,死则同死了。”刘管家道:“这种事,我们也不便勉强,陈兄!如何布置就看你的了。”“任何布置,都逃不过来人的眼睛。”陈铁道。“倒不如坦坦荡荡,以示君子之风。”他又命令手下一个头目:“你把带来的捕快,全数撤回县衙门。”那头目说:“属下留在这里恭候差遣吧……”“不用了,我如不是敌手,你留下也难有助力……”陈铁又道:“你们千万不可自作主张,调派人手,暗中埋伏,那会害了夫人一家的。”那头目点点头,带走了全数捕快。“夫人!家中侍卫,的武功如何?陈某不太清楚,如果不想引起不测,最好能交代一声,不要让他们进入花园,小姐那里,也要夫人严命交代,不要轻易出手。”“好!我这就去吩咐他们。”吕夫人也起身离去。刘管家问:“陈兄!吕姑娘真有一身好武功吗?而且,不在你陈兄之下?”“吕姑娘的武功应该不错,但对敌时,经验十分重要,这方面她可能有所不足。”这时见吕夫人在女儿扶持下,慢步行入卧室,道:“我已命厨下备好饭菜,两位先请用饭吧!”“事情尚无结果,在下食难下咽!”刘管家道。“陈某用餐不久,不劳夫人费心了。”陈铁道。吕夫人叹声道:“夕阳下山在即,是否就在此等候呢?”“是!庄主不宜移动,我们只有秉烛在此等候了。”刘管家道。“但愿来人早些现身。”作家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