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东立即移开天花板上的木板,只身钻了进去。随即上面响起了“咔喳咔喳”的脚步声。几分钟后他满身满脸沾满了灰尘回来向田春达报告道:“好像从前面的203室的天花板进来的。”“那个房间是空的。以前住的人上个月搬走了。”石惠说道。“这么说,凶手肯定知道那房间是空的,从那儿沿着天花板爬到这儿的。奇怪的是,向海洋藏在壁橱里,难道听不见凶手从头上走路的声音吗?”郝东恼恨地说道。只见壁橱内血迹飞溅,已经干燥成了紫黑色。从这种情况判断,凶手大概是用铁锤或钳子之类凶器,猛然击打向海洋的头部,使他失去知觉的。“问题是凶手是不是知道向海洋是刑警才下如此毒手的?”田春达说道。“我想他不会知道的。”郝东断然说道。“为什么?”田春达问道。“向海洋在夹克内藏了手枪,凶手并没拿走。会不会是这种可能:凶手误以为向海洋和自己一样,为了偷袭女性才藏在壁橱里。如果他知道向海洋是刑警,当他把向海洋打昏后肯定要搜身,并把枪拿走。对那类罪犯,手枪一定是有吸引力的。”郝东说道。“如你说的这样,凶手没发现向海洋的刑警身份,我看这种圈套还可再来一次。”田春达看了看石惠说道。“再来一次?”石惠吃惊地问道。“害怕了?”“不。我要为向海洋报仇!我可以再干一次。”田春达和郝东走出公寓时,已经是午夜零时了。“下星期五还打算用石惠作诱饵吗?”郝东一边走向停在公寓门前的汽车一边问道。“不。我们必须在下星期五之前逮捕凶手。今天侵入石惠房间的肯定是‘星期五的凶手’。这个人也肯定是中心相片洗印公司的工作人员。”田春达说道。“那就要彻底清查洗印公司从事洗印工作的男职员了。”“是这样的。但要尽量避免凶手生疑。”“知道了。”“另外要立即调查今晚的案件。我们没发现凶手从公寓里逃出去,也许会有人看见这个可疑的人物。”次日清晨,刑警们开始从公寓及周围居民中进行调查。公寓的居民没发现形迹可疑的人物。但在公寓周围居民的调查中,一名公司职员在回家的途中曾经看见一个人和一辆车,地点距离公寓仅三十来米远的地方。昨晚8时40分前后,有一个男子从公寓那边飞跑而来,坐上了停在路边的汽车,慌慌张张飞驰而去。田春达十分重视这一情况,立即召来这个人进行询问。“那个人好凶的样子,我很怕被他打了,因此慌忙地躲开了。”那位中年公司职员表情紧张地说道。“你看清对方的脸了没有?”田春达问道。“好像看见了,但又说不出特点来。”他一副为难的样子。“你既然说他是副很凶暴的样子,很可怕,不是说你已经看清他的脸了吗?”“是啊。可是,想具体说出脸、眼睛和嘴长得什么样,我确实说不清,真对不起。”“也许会这样的。你看见他右手拿的什么?”“拿着一把细长闪光的东西,起先我以为是匕首,但仔细看一下,却是钳子。钳子,对,没错!”“他是开车跑的?”“嗯,我跑了几步,回头看他时,他正坐进汽车里。”“记得是什么车吗?”“车体是白色的,是中型车吧。”“知道是什么牌的车吗?”“我不会开车,车名叫不出来。是不太小也不太大的中型车,只是这点不会错,而且是白色的。”“车牌号码记得吗?”“车牌号码很脏,粘着泥巴,可能是前一天下雨溅上去的。”送走这个人后,田春达和郝东又议论起这个线索来。“那家伙可能是‘星期五的凶手’”郝东说道。“那人说记不起凶手的脸,可能因为害怕、紧张。”田春达说道。“而且神经紧张时看人的印象也不可靠,会把矮子看成大个,把美女看作妖怪。”“白色的汽车大概不会错的,因为凶手已坐上了车,是他在没危险的情况下记住的。连车牌号码上的泥巴也记得,可见他已经恢复了冷静。”“白色中型车?中心相片洗印公司的职员有这种车的人也会有几个吧。”郝东猜得很准。在极端秘密的调查下,洗印公司二三十岁有这种车的男职员共有5人。“就从这5人中查找吧。”田春达说道。为了不惊动凶手,所以并没对该公司的男职员进行血型检查。20为了细致研究这5名嫌疑者,田春达把部下召集到了一起。他说道:“我们研究一下,能否从以下情况得到一些启示。一是9月26日星期五。这天,左白在宾馆对纪春施暴,所以他被认定为‘星期五的凶手’。已经证明这种认定是错误的。可是这天并没有发生其它强奸杀害年轻女人的案件。也就是说,这天‘星期五的凶手’停止‘工作’了。但他是一个每星期五绝对要强奸杀人的男人啊!”“你是说凶手9月26日不作案是事出有因吗?”郝东说。“正是这样。因为没有袭击未遂案,所以并不是凶手袭击失败。我想不是遇到公司临时有事,就是凶手因病躺在床上。先调查一下这一点。”“此外还有没有把凶手范围缩小的条件?”田春达说:“我是这样想,即使在暗房工作,只要有发泄的条件,也不致于发展成强奸杀人。目前在中央洗印公司工作的人员,除凶手之外其他人什么也没做。因此凶手应该和其他职员有所不同,他一定有比别人更喜欢晒黑皮肤的理由。”“是什么理由呢?”“洗印,冲印、放大,都需要特殊技术,所得的薪水想必也比一般职员高。”“对。在中央相片洗印公司,每人平均可得3-5万的月薪,奖金好像也不少。”“这样他就有钱去旅游圣地旅行。”“是的,是这样的。”“你是说职员中没晒黑的人就是嫌疑犯吗?”郝东直言问道。田春达笑道:“不要把话说得那么极端,也有人不喜欢皮肤晒黑呀!”“那你究竟是什么意思呢?”“就像我刚才所说的那样,凶手可能是情绪压抑而又无处发泄的人。”“是那种薪水不低,却因某种理由向人借债,以致不能享受夏季度假之乐的人?”“对,你们就去调查一下经济上有困难的人吧。”